“许天泽,赵照,刘倩楠,你们仨跟我走,检验科的兄弟们先去准备着,老何,通知海关,要是有人想走正好省了咱们的事。”
“好。”
许天泽刚把短信发出去,屏幕返回主界面时张队长忽然回头,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许天泽下意识藏了下手机,笑道:“师兄,走吧。”
张乐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正经半玩笑道:“天泽,师哥这些年办过不少涉毒案,但这一次感觉特怪。”
许天泽一怔,但还是笑着问到:“是不对劲,和娱乐圈扯上关系的大型毒案确实少见。”
“哦,”张乐天轻笑了下,“是挺罕见的。”
许天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被套话了。
张乐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道:“走了,咱们去见识一下那帮大明星能有多作死。”
*
路知忆立在警局对面的人行道上,冷漠地望着一辆辆警车从自己眼前经过。
终于等到了林欢,她忙喊了声“林欢!”
林欢循声望去,路知忆白衫黑裤立于树荫下,拼命地朝她摆着手。
——这人就是路知忆吗?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好,”路知忆见她满目茫然,浅笑了下,自我介绍道,“我是路知忆,沈南沨拜托我来接你的。”
“你就是路知忆啊,”林欢上下打量着她,“我还以为得是何方神圣呢。”
路知忆一顿:我是被怼了吗?
我不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路知忆扯出一个笑脸,“路某人就是一平头小老百姓,还是个有前科的小老百姓,所以林小姐,您可怜可怜则个儿,咱先离警局远点行吗?”
林欢自知自己的语气算不上好,但又拉不下脸道歉,干脆默默地跟在路知忆身后,偷瞄着她。
路知忆对人的视线格外敏感,这种打量的眼神让她格外火大。
“林小姐,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林欢一怔,木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有些话我说在前面,”路知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我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我,你要是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我想不想回答看情况。”
林欢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失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留后路。”
“多谢夸奖。”路知忆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瞥了眼林欢,问道:“介意抽烟吗?”
林欢摇了摇头,望着路知忆熟练地吞云吐雾,呢喃道:“你和我想象中挺不一样的。”
路知忆侧目,莞尔道:“我在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儿的?”
两人并肩走着,林欢沉思了会儿,说:“漂亮,和沈南沨一样漂亮。”
路知忆没想到林欢一本正经地想了半天,竟然得出这么个结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烟雾呛红了眼。
“确…咳咳…确实,”路知忆熄灭了烟,笑着回道,“我确实没有她漂亮。”
“再有就是,阳光一点。”
路知忆不解:“阳光一点?你是还没被夏天热着吗?”
“不是,”林欢坐在站牌的椅子上,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或许是因为我和她的联系算不上正大光明,我见到的沈南沨和镜头前的她大相径庭,甚至,还有些阴郁。”
路知忆一怔,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我有一次去她做一番的剧里当群演,那天是一场夜戏还需要淋雨,她那天一直NG,最后低血糖晕了过去,我们这才意识到她发烧了,赶忙往医院送。”
说着,公交车到了,路知忆迈腿上前,林欢跟了上去。
因为过了早高峰,公交车上空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人。
阳光透过车窗,给初秋染上了夏末的金黄。
“她出道这么些年闹过最大绯闻就是那个时候出的,就是那个未婚生子的乌龙。”
林欢讲到这,忍不住嗤笑了声:“那晚上她打完点滴,护士一直没去,浅夏姐也不在,她就去护士站找护士,结果没要到点滴,反而把自己拐进了隔壁儿科,可能是长得好看的人天生招小孩喜欢吧,一个小朋友把自己手里的糖给了她,结果就被拍了。
当时全公司都知道沈南沨不吃糖,但那个小孩给的糖她吃了,还把自己吃哭了。结果第二天漫天的通稿都是‘沈南沨私生子生病住院,未婚妈妈后悔落泪’。”
林欢笑意粲然,路知忆却笑不出来。
沈南沨怎么会不爱吃糖呢?
她可是个糖罐子啊。
路知忆出狱后第一个和她联系的人,是那位护士长丁阿姨,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护理部主任。
丁阿姨偶然提起过,路知忆从小吃到大的儿科特供糖在她出事后两年便停产了,据说是因为供应商破产了。
平心而论,那种糖算不上多好吃,甜的刻意,但因为从小吃到大,路知忆知道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了句:“以后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