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怎么闹她都不搭理,入夜,把她抱到宫门口,送上了去书院的马车。
朝中紧锣密鼓准备打仗,秦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批准谢百龄的奏折,不过稍微改动了下,有爵勋贵之家,凭功绩承袭爵位。
翻译一下,每代承袭爵位没有那么容易,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丢掉爵位或者被降级。现在可以给他们直通车,各家子嗣有军功,在老子死了后,爵位原汁原味就是你的了。
同样,给这个优惠需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荫封,原本公爵在除了嫡长子外,还可以荫封两个儿子,侯爵可以额外荫一个。想要直通车的代价是放弃荫封。
钟婉暗道秦姝变废为宝的能力已经炼到满级,把强制变成奖赏,虽然还是削了权贵的利益,嫡长子有战死的风险,但能无阻碍袭爵,相信很多人家会愿意的。
“陛下,你莫不是因为削了三郎四娘的封地生气?”所以也要搞搞人家的幼子,当大家长的同意了,受宠的次子幺儿们不得闹翻天,家宅不宁啊。
秦姝挑眉:“我是那种人?”
钟婉:“不是吗?”
秦姝:“我是。”
“人口众多的家族,要是再齐心协力……大郎不好做啊。”
不是她,是大郎,钟婉心脏一跳,“陛下……”
秦姝躺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她算看清楚了,与其指望太子自己,她还不如多攒点家底。
“阿婉,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钟婉咬桃子的动作呆住,无奈地说:“陛下,你怎么不去算命啊?”
一看一个准。
秦姝耸肩,“说吧。”
钟婉:“……说什么啊。”
秦姝坐起来一点,“什么都好,哪怕是你不满我所作所为,直说无妨。”
钟婉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摇头,“我没有不满,无论你做出什么,你都是你,我不能接受不代表我理解不了,在一起七八十年的夫妻还有意见不合的时候,照样恩爱过百年,无非包容二字。”
秦姝目光淡然,“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想的。”
钟婉奇怪,“陛下,前几年你还怕我想歪的。”
“我一天有多少功夫?与其天天担心不如你自己想明白。”
钟婉:“……”所以,是我不值得了吗?“嫁进来十几年了,我都忘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了。”
秦姝仰望窗外,轻声道:“我也忘了。”
钟婉半趴在她背上,把吃了一半的桃子往秦姝嘴里塞,“你尝尝,可甜了。”
秦姝莫名被塞了满口桃子,又看她拿起一颗新的开始啃,毫不犹豫敲了她一记脑壳,把新的桃子换了过来。
“啊……”钟婉摸着脑袋,忽然又说:“我相信陛下不会无故伤人。”
秦姝愣了会,反问:“如果会呢?“
钟婉像小仓鼠一样啃着桃子,坚信道:“陛下才不会!就算会也没有关系,我陪你一起堕落。”
……
征集到不少中下层将领,多是未来勋爵,幸好领军的是二郎,不然还压不住这么多二世祖。
三郎到达北境后,跟好基友刘昂打了个招呼。那边没动静,在三郎意料之中。
俞邝的长子和他一起来的,挂了个校尉的职。
“我不想来,偏要我来,又挣不到多少功劳。”淮安侯世子抱怨,他知道没多大本事,有这机会还不如留着给弟弟们荫封。
三郎斜眼,“俞相求我带你来的,不要让老人家失望。”
俞丞相是淮安侯的叔叔,俞家一个国公一个侯爵,势要抱住家里人用命拼来的爵位,费了不少力气求到郡王府上,再捎了淮安侯世子过来。
淮安侯世子抱怨之后,又好奇看着三郎,“郡王,你要是有了军功,能惠及后代吗?”
三郎懒洋洋地阐述事实:“宗室袭爵,难度没那么大。”
起码他的孩子爵位跑不了,并且人手一个,孙子辈的……他连子辈都没有,没那个想象力想象孙子辈。
“也是。”淮安侯世子耸肩,“郡王,您也二十多了,怎么还没封亲王?”
三郎拉下脸,“要你管。”
说完就提起缰绳,先行一步,后面的淮安侯世子似乎摸着了脉,嘴角漾开一抹笑。
三郎到达中军大营,已经月上梢头,眼看帐内还有烛火,掀开帘子钻进去了。
“二哥,任将军。”
二郎和任千白都在,互相对望,面色凝重。
三郎问:“出什么事了?”
漠北跟后梁交战了几场,有胜有负,但最近几场,都是败仗,败仗的点就在于,是二世祖密集地区。
三郎随意望了眼,“难怪要削爵,坐着爵位养出一群酒囊饭袋,还想要朝廷养着……”
二郎严峻道:“别说风凉话了,这些人都在沙场上冲锋陷阵。”
三郎纠正:“冲锋陷阵的是士兵,不是他们。”
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