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结在对贱籍入学鼎方的处理上,她觉得有情可原,秦姝觉得罪加一等,当然秦姝不一定这样想,但是她必须这样做。所以归根结底,是处于的位置不同。
寻常皇帝和丞相政见不和,太正常了,不正常的点在她不仅是丞相,还是她的枕边人。
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跟自己三观不合什么的,太那什么了。
“唉……”钟婉叹息,“这要怎么办?”
鼎方的校园暴力事件后,安雅一直没去上学,趁机把押在华尚仪手下学宫规的闵兰要过来了。
闵兰对东宫的私奴婢非常羡慕,也有害羞地向安雅表示自己年纪大,以后不随公主陪嫁,想脱籍嫁人。
华尚仪知道后差点拉她回去回炉重造,奈何安雅喜欢,经常带着她出去遛弯,她也没别的同龄人可以玩,书院的好朋友们都不知道家在哪的,她去完郡王府就去东宫,刚好看一看东宫新出生的小郡主。
从太子妃那出来后,遇上太子回家,闵兰眼睛扑闪扑闪,太子正好看到这一幕,内心犹豫了。
安雅回宫后,太子坐到太子妃身边,看着女儿,不太好意思地说:“四娘的宫女生得不错。”
妹妹身边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只能暗示一下太子妃。
太子妃用小布老虎逗着女儿,闻言稍稍一愣,随后咬牙道:“殿下放心吧。”
转眼太子妃盛妆打扮,朝内宫去了,不是朝公主宫殿,而是未央宫,一进门就和钟婉哭,“和太子成婚近十载,孩子有了,我也以为我俩相敬如宾的,他要什么人我哪有不给的?可他……他竟然看上了四娘的宫人。”
钟婉开头还想安慰她一下,叫她别哭了,最近事多她挺头疼,听到后面直接愣住:“什么?”
太子妃出身名门,识大体,以往有什么苦都自己撑着,不至于闹到秦姝钟婉面前,但是安雅,非常敏感,跟太子又不是亲兄妹,看上了她的宫人,要纳进来,有心人往深里想,能说成太子对四娘有那心思,东宫名誉扫地,太子妃不能忍。
钟婉脸色严肃起来,“别哭了,收拾下,我……去找陛下。”
她跟大郎情分淡,没秦姝好说话。
秦姝说:“知道了。”
钟婉一愣,“没了?”
秦姝看她,“难道要我跟你说,你去把那宫人赐死?”
看在四娘面子上,她不该做,看在太子面子上,她不能做。但钟婉就是觉得,秦姝在指那件事。
她仿佛在说:收起你的悲悯之心,看看你自己,还是变成了和我一样的压迫者。
钟婉盯了她很久,感觉淡去后,心说:可能是我想多了。
“赶出宫不就好了?”
秦姝表情麻木,“一旦出了宫门,事情如何不掌控在你手里。”
安雅睡去后,睡在外面守夜的闵兰由华尚仪叫了出去,蒙住脑袋打晕,带到宫中关押宫人的牢狱。
秦姝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钟婉来了,她坐在华丽宽敞的红木椅子里,看着闵兰哭着被套上白绫,白绫收紧,闵兰顿时惨叫,嘴唇张开,双眼呆滞,不过一会,她口吐白沫,执刑的人见差不多,松开钳制。
闵兰直直倒在潮湿的地上,了无声息。
钟婉捂住自己的眼睛,透过指缝看着闵兰的死状,顷刻,手下移挪到自己前胸,心脏处微微跳动,其余并无异常。
48、风波再起
钟婉还没来及找机会跟秦姝聊人生聊理想,顺便谈谈心,说我想明白了。北方战事爆发。
爆发的点是个寻常的下午,那瓦和新宠阿榴姑娘正在卿卿我我,忽然温柔乡变了颜色,盘丝洞里刀光剑影,戳中那瓦的腹部。
腹部很要紧的,多少脏器都装在里面,那瓦掀翻阿榴逃出房间,就看见刘昂带领军队守在门外。
刘昂见他出来就喊,“那瓦私通敌军!其心可诛,我王发布悬赏,斩那瓦首级者,封万户侯,赏千金!”
士兵一听就疯了,朝那瓦涌去,压也能压死他。
那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总之保命要紧,他武功不弱,抢了一人兵器扫去,瞬间倒下一半。
眼看刘昂的军士撑不住了,四处冒出一群身着黑衣神出鬼没的人,各个武功高强,那瓦勉强应对时,后方他府里射出一箭,直中后心。
阿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把弓箭转圈,她拎着弓懒洋洋示意,黑衣人统统停手,右手在胸前平举,“统领!”
刘昂泛着精光的芝麻小眼一眨不眨,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假以时日发展庞大,那就……
阿榴抚平自己衣衫,对刘昂说:“刘世子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三殿下要的东西呢?”
刘昂呆住:“他要什么?”他俩互相通敌的时候没说啊。
阿榴耸肩,“我也不知道,你送信问问他吧。”
刘昂为难,“我们俩这身份,暗通曲款,不好吧?”
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怕三郎遭人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