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县令再拍惊堂木,堂外的热闹才稍稍停下。众人再次看向堂上,只站在陆棠一身后方的郎元怿先是诧异继而疑惑,最后看着陆棠一的目光渐渐凝重深邃。
“心里不舒服?”
阮舒月站在郎元怿身侧,一双眼睛盯着人瞧自然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
“上次这位陆公子和洪掌柜来我家,帮忙时,也是这般郎情妾意。”两人站在人群最外围,阮舒月稍稍挨近她道。郎元怿闻言心思一动,不由微微眯起眼睛,阮舒月见状哼笑一声:“哼,人家表姐表弟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不过男人嘛,看来总改不了沾花惹草的花心毛病,只是有些人还得擦亮些眼睛,别被花言巧语蒙蔽叫人着骗去。”
郎元怿闻言这才看向阮舒月,这位大小姐有事吗?乱七八糟说的什么啊这都是?
阮舒月瞥人一眼,继而恢复淡淡语气道:“我也是为你好,念在你救我的份上。”要不谁会出言提醒你。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应该让我在客栈里好好休息。”而不是将我带到这里来抛头露面提心吊胆。
阮舒月听罢一撇嘴不再说话,转而看向大堂。
郎元怿无奈,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大小姐不仅有点脾气似乎还有些喜怒无常,不然前一刻还为自己解围让自己免上公堂露面,下一刻便逼着自己和陶依来这公堂外做什么见证。看看她这垫起的左脚以及身旁丫鬟吃力的表情,郎元怿摇摇头,转而跟着看向大堂。
“梁实,本官问你,你可与那李氏妇人有私情啊?”
“大人,小的与,李氏,绝对没有做出越矩之事啊!”
那李柱还要张口,阮县令一拍惊堂木。
“堂下可是证人?”
洪喜儿王琦与两个一直跟着围观的乡民齐齐行礼。
“洪掌柜,你见到什么了?”
洪喜儿上前一步再一屈膝万福:“回大人的话,今日民女在客栈中好好做着生意,忽听外面街上锣声响起喧闹不止,出得门查看就见梁实在前奔跑而李屠户则在后提刀追赶,民女被吓在当场,还是我家伙计上前阻拦才避免一场血光祸事。后来李柱的兄弟们赶来不由分说就要将梁实绑了沉潭,民女不想闹出人命便出言制止,想着先见官请大人定夺,谁成想李柱非但不听还辱骂民女,后来更是将我家店铺砸了不说还将我家伙计们打成重伤,若非当时有客人前来相助,他们险些就将我家伙计活活打死!”
阮县令听得皱眉,语气都跟着严厉了几分:“李柱,洪掌柜说的可是真?”
“她!她也打我们了,您看我的弟兄们啊。”
王琦在旁厉声道:“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们把我家寒时打的都下不来床了,现在根本没办法上公堂!”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欢喜客栈都被砸烂了!”
人群中再次喧闹起来,众人跟着七嘴八舌的作证,阮县令再拍惊堂木,问下旁人:“本官问你们,你们可看见那李氏妇人与梁实私通?”
那两人相继摇头继而拱手作揖道:“大人,我们只听到吵闹声才过去,去就看见李柱在打人,他打媳妇是常事只这一次连带着将货郎哥给堵在里面一块打我们觉得好奇,再一听才明白好像是捉奸了。”
“就是说你们也没亲眼见着两人有私是吧。”
“是大人。”
“大人!”李柱在旁听得越来越对自己不利,连声高喊:“大人呀!您也是男人,最该知道爷们的脸面,若不是真被我撞见两人抱在一处我怎会往自己身上泼这等脏水啊!”
阮县令听罢略一沉吟,他虽不满李柱为人但这话倒是没错,再看向下方梁实和那李氏妇人,二人皆都低首不言。
“梁实,本官问你,你和李氏妇人当时可是抱在一处?”
“我,我……”梁实嗫嚅着说不出口,跪在地上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阮县令见状一拍惊堂木:“有是没有。”
“大,大人……”
“大人。”梁实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此时萍娘上前“噗通”跪下:“大人,民妇有言。”
阮县令看一眼忽然出声的李氏妇人,道:“你讲。”
“民妇自嫁给李柱为妻后,整整三年,他对民妇动辄打骂,只凡喝酒更是免不了一场毒打,我自问每日起早贪黑做活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李家的事情,更从来不敢出言顶撞于他,民妇实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什么让他这般打骂于我。我与梁实之间清清白白,我在未嫁李柱之前确认识梁实,他是货郎哥经常在我娘家镇上卖东西,镇上大半人都识得他,民妇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别谈什么私情,要说我们相熟还是自那日李柱又殴打我我却找不到创伤药,正好梁实挑担来卖货,见我可怜帮我买来药膏,他好心帮我皆看在民妇可怜的份上,至于今日。”萍娘说着,将袖子拉开,两条雪白胳膊上满是淤青伤痕,甚至还有陈疤未愈又在上面打出的新伤。
众人看得具都不忍,就听萍娘继续道:“我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全是被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