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要不要紧?”洪喜儿见着她眉弓破开鼻子唇角都是伤口,当下一阵心疼。
陆棠一看一眼正被轰闹的李柱等人,护着洪喜儿往外走:“没事,我们先走。”
“你这娘皮!”
络腮胡子被人推倒出来,见得要走的洪喜儿等人当下怒起,然而他刚想要打过来,却见那白衣煞神立在不远处,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络腮胡子当即吓噤了声,下一句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堵在胸中噎了气,一时间竟打起嗝来。
王琦嫌恶地看他们一眼,啐了句:“什么东西。”
郎元怿盯着那伙人,直到陆棠一她们几人出得县衙她才跟着离开。
“别说,你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挺像尊杀神,怪不得那几个壮汉能将你当个活阎罗。”阮舒月隐在最后,此时跟上来。
“县府就在这里,你可以回家了。”郎元怿语气平冷,连个余光都没看过来。
“本小姐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有轿子停在县衙外,秋兰扶着她家小姐向轿中走去:“你可是答应过要保护我安宁,怎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阮舒月说完也不理会郎元怿的反应,钻进轿中喝道:“起轿!”
郎元怿站在原地,看着渐行的小轿一时无言。轿子自然走的不慢,路过前方三人时,洪喜儿道:“阿棠,也给你雇顶轿子吧。”
“没事,我又没伤了腿。”说着她一伸胳膊蹬腿,一下子扯到了后肩的伤口不由哎呦一声。
“怎么了?你都伤到哪里了?先不要动,琦哥儿你去雇顶轿子来,都说了让你在家歇着你怎么还跟来了。”洪喜儿一气说完,看着陆棠一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没事真没事,琦哥儿你别去了,咱们走走就当溜达,唉,今天这也不是我想来啊。”她说着看一眼前方走远的小轿,又回头去找郎元怿,见人就跟在不远处的身后。
“元姑娘,阮小姐没事吧?”
郎元怿在后瞧着她们,准确来说是看着洪喜儿和陆棠一之间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样,竟让她想起了元恺和邓氏云娘在一起的光景。
邓云娘,是元恺新婚不到三月的世子妃,也是她们自幼熟识的玩伴。
“她没事。”想到对方刚才站立不稳已然颤抖的模样,郎元怿又补了句:“不过洪掌柜回去还是瞧瞧她吧。”
几人等在原处,待郎元怿走近,洪喜儿道:“好,方才还要多谢元姑娘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
王琦没见事情经过,此时闻听便道:“看来元姑娘武功很不错啊,一个人单挑那几个泼汉还能毫发无损。”
郎元怿只笑笑,陆棠一此刻回忆起当时自己和郎元怿之间的熟悉亲近,怎么看都不是初初相识的客人和伙计。再联想到方才阮舒月看向她们俩时的表情,她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但总不如从头至尾全程围观的洪喜儿来的清楚。如果连阮舒月都能察觉出来,那洪喜儿......
这么想着,陆棠一稍稍侧目,洪喜儿走在她身旁时刻关注着她的身体情况,见人望过来,不由紧张道:“怎么了?累了还是伤口疼?”
“没事,没事。”陆棠一连忙摇首:“你别担心,我很好。”
洪喜儿见她眉中郁郁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拉过她手腕便号起脉来,见人脉象强劲不虚不浮才稍稍安下心道:“好在没受内伤,回去我给你上些药这几天你就在房中好好休养着。”
陆棠一见洪喜儿一心只关心自己身体当下感动的同时心里又生出些歉疚,她能看出洪喜儿对自己的好发自真心,如果自己再这样欺瞒下去,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喜欢上自己再发现这些种种,那这打击伤害岂不是更重。
“好,你的药总是很好用,我肯定会很快没事的。”
“洪掌柜看来很擅医术。”
郎元怿走在她们稍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联想到她为阮舒月治伤以及陶依以往说过的话,心中不由一惊。
“略通一二。”
陆棠一却在旁接道:“她医术很好,我初来时跌下山崖也是她给我治的伤,我如今方才安然无恙。”
郎元怿闻听不由蹙眉,她虽不喜言辞但并不迂朽,洪喜儿看着陶依的目光中分明满是情谊关切,起初她还只以为对方将陶依当做男子,但如今看来却是未必。还有她家陶依,她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陶依看向这洪掌柜的眼神也不似寻常啊!
“这样啊,看来洪掌柜医术果然了得。”
洪喜儿回首,二人对视片刻,她才微笑道:“元姑娘过奖了。”
郎元怿微一颔首不再多言,跟在她们身后默默看着两人一举一动,一路无话向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堂中俞菱初正和秋兰于一地狼藉中打扫,见着她们回来两人连忙上前。
“怎么样了?你们都还好吧?”
“没事,只是过堂做个见证,寒时呢?”
“他回屋歇着去了,方才阮小姐回来还让秋兰姑娘帮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