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天色已晚,现在过去怕是不便,明日吧。”
“元姑娘一个姑娘家去我家小姐房中有何不便?倒是与陆公子孤男寡女在这里才是不便吧。”
郎元怿一时语塞,光担忧陶依的身体,忘了自己现在恢复了女儿身。
“元姑娘你去吧,我去找我家掌柜的看看,都是小伤没事的。”陆棠一冲郎元怿一点头,后者无奈:“那就请阮小姐稍候,我一会儿就过去。”
见人不动,陆棠一继续道:“我就先去找我家掌柜的了,二位请便。”
“陆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寻我。”
陆棠一眼角一跳干笑两声:“多谢秋兰姑娘了。”她说完再次看一眼郎元怿,转而向内堂走去。
进到内堂,陆棠一走到洪喜儿房间外驻足。方才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先装病糊弄过去。脉象分阴阳男女,所以,从一开始洪喜儿就知道自己是女的?陆棠一想及此,往日种种一一浮现,她本是想来坦诚,起码告诉洪喜儿自己是个女人,可若她早就知道了,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又是缘何?
月上梢头,陆棠一独自站在内堂的小院中仰望夜空出神。
“吱呀。”
房门被人从内打开,陆棠一循声望去,继而定定看向门中之人。
夏日温热,加上今日无辜来祸洪喜儿觉得心中憋闷,本想出得院中散散心,哪成想一开门竟见陆棠一站在院子里。
两人相视,皆都无言。过了好半晌,还是洪喜儿先开口:“秋兰姑娘给你送的药用着可好?”
话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好好的提这个干嘛。
“啊?我没用。”
陆棠一手中还握着那小瓷瓶,洪喜儿见状不由蹙眉。
“你不让秋兰姑娘给你抹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如不开门透气,现在她只觉更加烦躁了。
“喜儿。”陆棠一出声唤她,洪喜儿要关门的手顿住,想说怎可又随意叫自己的闺名,就见陆棠一忽然向自己走来。
“不方便,授受不亲。”
洪喜儿本想说你又不是个男子,可一细想,陆棠一似乎就没说男女啊。
“我不让她给我抹药,也不用别人的药。”陆棠一上前一步,挤进她要关上的门。洪喜儿才发现,她似乎长高了,记得自己上次给她量尺寸时她还没有自己高,现在竟能和自己平视。
扶在门上的手渐渐垂落,洪喜儿稍稍侧身:“那你,进来吧。”
房中没有点油灯,只两根香烛燃烧着,陆棠一坐在桌边,洪喜儿取过药箱从里面将伤药纱布一一取出。
“我先掌灯吧。”
“不用。”陆棠一拦住人,这样朦朦胧胧的,她心里还能不那么紧张。
“也好。”洪喜儿略一思索也跟着点头,陆棠一不知她是何考量,心中开始犹豫着怎么同人开口。
“你,都伤到哪里了?”
脸上的伤已经抹过药,洪喜儿只又涂了些对疤痕愈合有好处的化瘀药膏。陆棠一生的好看,她可不能让人破了相。只脸上的伤是妥了,身上的伤还没处理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陆棠一抬手略一踟蹰,接着开始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扣。洪喜儿不知为何,盯着她这样的动作莫名竟有些羞赧,赶忙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的药瓶。
“嘶。”
听到对方的低吟,她这才抬起头,见陆棠一正拧眉将外袍往下扯。
“碰到伤口了?”忙站起身走到人身后,洪喜儿帮着她将外衣脱下。
“嗯,后背应该是伤到了。”
络腮胡子那一棍子打的狠,要是没猜错她后背大概不会太好看。
洪喜儿闻言便要伸手上去查看,只手刚碰到她中衣的前襟又顿住。见此情状,陆棠一更加确认洪喜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抬眸与她对视,二人目光于微弱烛火中相遇,陆棠一抬手开始解自己的中衣系带。
洪喜儿盯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细嫩的手指从白柔的衣带一点点划向领口,衣襟微敞,白皙的脖颈柔软纤细没有一丝突起,连接着锁骨修长精致。视线再下,一抹白色映入眼帘。洪喜儿眸光一颤定在原处,就见陆棠一喉咙口动了动,紧接着将中衣也慢慢除下。
“你,早就知道了吧。”随着衣服落在臂弯处,陆棠一的话惊醒了呆立在旁的洪喜儿。
没听到回答的声音,陆棠一抬头看向洪喜儿,见人只是定定地望着自己,她不禁耳朵一热侧背过身去。
“这!”洪喜儿这才看清她后背的伤,自左上至下一道淤痕已开始发紫。
“怎么伤的这样重!”有些慌乱的上手,想要抹药却发现这裹在身上的白布实在碍事。
她定了定心神,伸手解开缠在陆棠一身上的布条:“是,从救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
果然如此。陆棠一没说话,任由她将自己身上的束缚除下,待到整个背露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