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儿却摇摇头:“谭大这人胆小,这样的事他还不敢开玩笑,回头要是发现被他骗了, 实哥儿和李柱找他拼命他就怕了。而且如果真是假的,将付捕头找过去也震慑震慑李柱,让他知道有人盯着他, 让他日后也不敢对萍娘动手。”
陆棠一听罢连连点头:“反正是谭大说的,付捕头到时候真怪罪也得怪他,妙啊,果然是掌柜的,姜还是老的辣嘛。”小陆夸的真诚,可听在三娘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作为欢喜镇大龄优质单身女性代表,平时没少被各色人等所谓“女子年纪大嫁不出去,你看你都多大了,以后只能低配”之类的言论洗脑,以至于信号接收到洪掌柜耳朵里时便成了:她说你老。
洪喜儿当即柳眉一竖继而一记眼刀飞过去,陆棠一立时噤声,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人便被狠狠踩了一脚。
“哎呦!”
“你挡着路了。”洪掌柜绕过她大步向前,身旁跟着的俞寒时还不忘回头冲人招手:“哥你快点,别挡路了这次。”
陆棠一:……
三人来到李柱家见大门紧闭着,俞寒时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伸手一推大门竟自己开了。
俞寒时立在门口不敢动作,回头望向洪喜儿,“掌柜的。”
“有人吗?”洪喜儿上前两步对着院中喊道,俞寒时跟道:“有人吗?李屠户?”
“啪嗒。”
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他们两个没察觉陆棠一却听的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三人面面相觑,就见陆棠一忽然跑进去推开主屋大门,身后两人赶忙跟上,等到他们进到屋子里时眼前一幕惊得人差点尖叫出声。
屋中,孙萍娘正吊在房梁上双腿还不住踢腾,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扑上去抱腿的抱腿拽人的拽人。
“寒时你别往下拽!提,提起来!”
三个人一番折腾将床上李柱惊醒,等人醉醺醺地睁开眼睛,登时“啊”一声叫出来:“你们干吗!杀人了啊!”
好不容易将人救下抬到床上,几人气都没喘匀就让李柱的话气个半死,俞寒时眼一瞪一拳招呼上去:“放你丫的屁!”
“你把你媳妇逼得上吊自尽,我们要是不来她就死了!李柱你是人吗!”李柱被这一拳打懵,反应过来就要还手又听陆棠一如是说完不由惊诧:“我,我没怎么打她啊。”
洪喜儿在旁给人号脉,见孙萍娘虽眼鼻皆青但脉象内中尚稳,稍显急促应该是上吊那一下子所致,抬手摸了摸她的脖颈,虽有淤痕但好在发现及时也并没有什么大碍。瞧着双眼紧闭兀自昏迷的人,洪掌柜心里一合计对着李柱道:“没怎么打她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李柱一时语塞,吞吐道:“不过是喝了点酒,没真打她。”
陆棠一听这畜牲话就来气,本来古代种种不平等就很让她不爽,偏还总碰到这样的混账事,当下怒道:“没真打都成这样了,要是真打人就让你打死了!”
“我!”李柱刚要辩驳,门外忽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付捕头带人冲了进来,进门便喝道:“李柱!你又打媳妇了?”等到他进到屋子里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孙萍娘不由一愣,望向一侧的洪喜儿,“这怎么回事?”
“我们早上听谭大过来说李柱昨晚又打了孙娘子便想着过来看看,谁成想一进屋竟看到孙娘子吊在房梁上寻了短见。”
“什么!”付捕头大骇赶紧上来查看,就听洪喜儿又道:“幸亏救的及时,只是人到现在还没醒呢,再晚一点怕是性命堪忧。”
付全松了口气,没死人就好,看一眼呆在一旁的李柱,顿时火起:“你个碎催!媳妇上吊你竟不管?真闹出人命你也别想好过!”
“大人冤枉啊,我当时在睡觉不知道啊。”
他不说还好说完付全更气,瞧瞧好好一姑娘鼻青脸肿的样子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下将人后领抓起:“走吧,跟我衙门里去,你就等着和离吧!”
“大人我不是故意打她的啊!我是喝了酒,她气我,她气我的!”付全哪里会听他说话,大小姐可交待过盯着这混货,如今被抓个现行还差点闹出人命岂能绕得了他。
“闭上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付全又对洪喜儿道:“洪掌柜,烦劳你照顾一下孙家娘子,人醒了还得去趟衙门。”
“放心。”
院里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洪喜儿让俞寒时打了盆凉水来,自己蘸着帕子擦了擦孙萍娘的额头:“萍娘,萍娘?醒醒萍娘,李柱被抓走了。”
她这话说完,孙萍娘果然幽幽睁开双眼,看看眼前人:“你们,怎么来了?”
洪喜儿没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身上有伤吗?重不重?”
孙萍娘摇摇头:“不重,没关系。”
洪喜儿看看她,没再追问而是将人扶起:“走吧,先去我那里休养。”
孙萍娘被她扶着往外走,院中李大妮靠在房门框上正冷冷瞧着她们一行。孙萍娘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