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可太有了!”王琦适时出声,立马同人一唱一和起来:“棠一这方面可懂了,小道理讲起来都一套一套的,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真的棠一,你不去当媒婆都可惜,简直十里八乡的损失。”
“对啊!我作证,当时我也在,棠哥确实说过心上人的事。”俞寒时在旁帮腔:“棠哥,你说说,正好今儿大家都在这。”说着他还朝着陆棠一一挤眼。
“哪天大家不在这,还有谁是自己买房回家住的吗?”陆棠一无视对方的挤眉弄眼,甚至还想送他个白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该在的都在,大家伙儿给你做个见证啊。”
“就是啊,棠一,说吧。”
陆棠一直视前方俞姐姐,一车人就剩这一个“好人”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好人”替自己解围,甚至她怎么感觉俞姐姐那目光还有点探寻又期待的意味呢?
得,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将眼一闭,陆棠一抱着胳膊身子一歪向后倒去:“哎呦,我晕车,难受。”
“嘁……”
“棠一你真怂诶。”
陆棠一闭着眼睛装听不见她们的打趣,心里却不由默默叹气,如果一辈子都只能乔装改扮躲躲藏藏的过日子,那又何苦连累自己喜欢的姑娘呢。洪喜儿挨在她身边,两人胳膊碰着胳膊,感受着她此时的温度,陆棠一心里又沉了两分,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却也只能在身边而已。忽然,一阵凉风裹挟着熟悉的花香气息而来,睁开眼睛,洪喜儿正给她轻轻扇着风,迎上她温润的眸子,陆棠一只觉心中一软。
“睡吧,一会儿就回家了。”
众人回到客栈时已是夜深,王琦走在前头率先开门,洪喜儿结了马车钱最后跟上,一行人三三两两往店里走,待进门时陆棠一余光一瞥忽觉左侧街口似有人影晃动,此时夜黑星稀店里又未开灯瞧着并不真切,等她定睛仔细去看,却见那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洪喜儿走在最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陆棠一眼看着那人影直直往洪喜儿方向去,当下大喝一声:“什么人!”
众人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还不待反应,便见陆棠一跳下台阶两步奔到洪喜儿身前,将人护在身后小陆拳头握紧,招呼一声:“寒时抄家伙!”
俞寒时反应过来,当下将门杠举起冲了过来:“是何人来?”
那人影停下脚步也不说话,等王琦点上蜡烛提着灯笼出来,瞧着眼前场景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说着走下台阶将灯笼往起一举,陆棠一这才看清不远处那人影的长相。
那是一个儒生模样打扮的男子,蓄着短须但似乎因为并未好好打理而有些稍显凌乱,这样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时给人一种沉郁沧桑的感觉,但好在面容尚算干净让他看起来多了两分精气神。陆棠一正打量着他,洪喜儿却从她身后走出,陆棠一本想拦着,却见她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睁大双眼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她刚想询问,就听人颤着声音开口唤了一声:“大哥?”
大哥?
这一声大哥出口,在场几人全都呆住,俞寒时放下门杠同俞菱初一起就着王琦靠近的灯笼看去。
“大哥,是你吗?你回来了?”洪喜儿此时已经走到那男子身前,拽住人衣袖鼻头便是一酸。
“喜儿啊。”自己走时还是个可爱女孩的妹妹如今已经长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洪明昭心里说不上难受还是欣慰,“都长这么大了,你还好吗?”
他说话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苍凉感,想起他昔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再看人如今的沧桑瘦削,洪喜儿眼泪瞬间涌出:“这么多年,你倒是去哪了啊,爹到走那天,都在惦记你,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呢。”
洪明昭听着妹妹的哭诉,尤其在听到连二叔也过世时,终于再忍不住,只哽咽着唤了声:“喜儿啊。”便一同跟着哭了起来。
客栈门口,大家看着抱头痛哭的兄妹二人都不禁心酸凄惶,陆棠一站的离他们最近,她见惯乐观开朗的洪喜儿,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是能以最好的心态应对,坚韧且阳光,仿如生长在沙漠中的仙人掌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洪喜儿并不锋芒,即使有刺,她也从不轻易将自己的刺展现,更不会用来武装自己伤害别人,她总是在包容在保护所有人,渐渐的仿佛让人也忘记了,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些年来遇到这么多磨难,她也会脆弱会难过,就像现在,陆棠一从没见过的这样的一面。
沉默的夜里,只有兄妹二人的哭泣声低低回荡,父亲去世后,这是洪喜儿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缘至亲,她仿佛将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寻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和她同样苦难的哥哥一起将这份难过尽情的发泄出来。
“哥,你吃饭了吗?”欢喜客栈大堂,哭过一场的兄妹二人对坐在圆桌前,洪喜儿说话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听得出来这一场是哭的狠了。
俞菱初闻言站起身就要去后厨房,洪明昭赶紧摆摆手:“别忙了我不饿。”说着又怕妹妹不信,朝人点点头:“吃过了。”
“哥,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