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行你就闹吧。”
“闹管什么用。”
“你这个案子和我不同,抓你不是因为有人状告吗?闹起来才能被提审,据我所知知州大人是看不上这周武尉的,你到堂前一走不管怎么样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不然难道要困死在这驻兵署牢里?实不相瞒,哥哥我是不愿意给这帮狗啐上供,不然我早就出去了,老子就是把钱拿去喂畜生也不给这帮坏球,你还不知道吧,这安州的驻兵署黑着呢,就认个钱。”
陆棠一闻言合计一番,闹是肯定不行的,房思宾一定上下打点过关系,如果闹起来别说过堂,指不定自己先得挨一顿毒打,不过隔壁有一句话倒是提醒她了,“老哥,不知你在这里可有相熟的牢头差役吗?或者哪个最认钱贪财?”
“相熟谈不上倒是有认识的,贪财的我知道,就方才押着你进来的那公鸭嗓黄标,出了名的鬼推磨。不是,你问这个干吗?”
“黄标……”陆棠一重复出声,蹲在幽黑的铁牢里一打响指:“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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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驻兵署的铁囚牢不见天日, 如此环境又感知不到时间,陆棠一只觉在里挨的十分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铁牢门忽被打开, 接着走进来两个人。
“你就是陆棠一?”
“你们是谁?”
“我们是州城府的差役,来提审你过堂。”
陆棠一愣了愣, 她记得自己找了黄标没多长时间, 这办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当她被提到知州衙门大堂后, 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黄标根本没来得及去欢喜镇给洪喜儿捎信,将她押上堂却是为着那状告的苦主竟于今早离世。他这一死人命关天, 自然惊动了州城府, 知州曾大人是个年逾六旬的老翁,干满今年就要告老还乡了, 谁成想临了临了还给他弄出来这么个大麻烦。要说安州这么个大城有一两桩人命案子也不稀奇, 但麻烦就麻烦在, 这事是周武尉的大公子周竞来报的案, 还说受害的是他家一方亲戚,这可就不由得他不上心办理了。
“堂下何人?”
“我是欢喜客栈管事陆棠一。”
曾知州捋着灰白胡子,瞅着人一副文士打扮, 问道:“你有功名在身?”
“没有,在下是白身。”
“白身。”曾大人摇晃脑袋,忽然一拍惊堂木:“一介草民见着本官为何不跪!”他话音落下, 却不见陆棠一有任何动作,反而还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想来也是,到这里这么久她也就和元怿给故去的家人烧纸时跪过,还从没给任何活人下过跪。
曾知州当下心中不悦,两班衙役见此情状, 有那会看眼色的立刻上前朝着她小腿一踹,陆棠一一个不防备腿上一疼,这才跪了下去。
那曾知州见状冷哼一声,才继续道:“你说你是管事,客栈事都由你管吗?你是客栈掌柜的?”
吐出一口气,陆棠一压下心中不满,尽量恭敬说:“掌柜是我夫人,客栈是我岳家的客栈,不过我夫人现在已不怎么管客栈之事。”
“所以现在欢喜客栈一应事务都是你来操持作主了?”
“是。”
曾知州点点头,又一拍惊堂木:“大胆!你们客栈黑心丧德用腐坏食材致人丧命,你可知罪?”
陆棠一闻言心中大骇,“丧命?”她没想到房思宾竟然这么绝,为了对付她们竟然枉害一条人命!
“大人明鉴,我们客栈都是用最新鲜的食材,隔夜的用料都不会再留,又怎么会因为食物腐坏致人丧命呢?”
曾知州看了眼她,又对旁边站在首位的衙役道:“既然她不招,就把证人和苦主都带上来吧。”
“是。”那官差领命下去,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人,身后跟着两个杂役抬着个担架。
陆棠一回头看去,见着那人不由一愣:“你不是薛师傅的徒弟吗?”
来人正是薛木匠的大徒弟马贯,那马贯上得堂前立时跪下哭天抹泪:“大人呀大人,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可怜我师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你可得为我们作主啊!”
马贯嚎的声嘶力竭,陆棠一却突然起身将担架上的白布一掀,见上面躺着的果然是薛木匠,看样子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这!这怎么会呢?”她回想了一下,薛木匠前些日子是来店里吃过酒,不过点的都是些寻常菜色,怎么吃也不会致死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