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欢喜客栈如今已被查抄封禁, 生意是不用在做了,能托的门路都求了个遍,却仍没救出陆棠一, 众人也只能干坐在家愁眉不展。
“掌柜的,吃点东西吧。”
王琦端着碗菜肉粥来, 洪喜儿眼皮也没抬, 拿过勺子搅合两下喝了半口又放那了。
“三娘, 多少再吃点,老这样下去身体熬坏了,棠一回来岂不更加担心。”
洪喜儿再次拿起勺子, 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只觉胃里一阵酸腾险些呕了出来,压下恶心难受的感觉, 洪喜儿摆摆手:“我真的吃不下, 你们别管我了, 过会儿饿了我自会去吃。”
她这几日急火攻心加上秋老虎的影响, 脾胃受病吃不下什么,杨氏不知缘由,一旁瞧着暗暗皱起眉。
“掌柜的!”俞寒时从后院跑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阮小姐来了!”这几日他每天起床就去街口转悠,总算将人等来了。
“舒月小姐!”洪喜儿赶忙起身迎上去, 阮舒月神色并不太好,眉间隐隐似有忧愁,见着人先是扶住她的胳膊。
“三娘。”
洪喜儿一看她这样心里就是一咯噔,“棠一她,有消息了吗?”
“家父已经修书给知州大人, 我也托了相熟的朋友打听,这案子……”阮舒月来时路上本已理好了措辞,只是看洪喜儿这般憔悴她又于心不忍。
“这案子怎么了?”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薛木匠的?”
王琦接道:“知道,来给我们装修过客栈。”
“薛木匠据说在欢喜客栈吃了腐坏发霉的食物回去毒发身亡,他徒弟马贯将你们告上知州府衙,因此才会越过县府将棠哥儿带走。”
“薛木匠过世了?”洪喜儿震惊不已,“前些日子见着他还好好的,怎么会呢?”
“他前些日子确实来店里吃饭了?”
“是,我接待的他,还送了他一壶酒。”
阮舒月皱起眉:“这就是了,现在他那徒弟一口咬定是在店里吃坏的,加上仵作的证词,这案子怕是,怕是要定了。”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众人全都惊骇不已,洪喜儿晃了晃退后一步,俞菱初和杨氏赶紧将人扶住。
“三娘,你没事吧?”
“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陷害啊,薛师傅好端端的怎么就……”说着,她一把握住阮舒月的胳膊:“不可能!薛师傅绝对不会是因为吃了店里的东西,大小姐能让我看看他的尸体吗?或者让我见见阿棠,她有没有,有没有挨打受刑?”洪喜儿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起来,阮舒月扶住人安慰道:“没有没有,我问过了棠一,没有挨打,只是她现在被关在驻兵署的大牢,想要见她还有些困难。”
洪明昭拧眉沉声:“怎会关在驻兵署大牢?就算一开始是房家从中作梗现在过了堂也该被发回州城府监狱啊。”
“想来应是周家在中间做了手脚。”阮舒月也是听闻过洪家的事,自然知晓这位洪大哥的来历,便又解释了几句:“知州曾大人任期即满,要告老还乡了,因此他现在也不愿多和驻兵署那面闹不愉快。”
“岂有此理!”洪明昭一拍桌子,“庸官坏将当道,还谈什么海晏河清,怕是要万民坑骨海浑河浊罢了!”杨氏觑一眼阮舒月,在旁紧拽了他两下:“少发些牢骚话,想想该怎么办吧。”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拍门声:“请问,里面有人吗?”
几人互望一眼,俞寒时从后院出去查看,不多时带进来一人。那人约莫三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见着他们笑着拱拱手:“不知哪位是欢喜客栈的洪掌柜啊?”这一张口公鸭嗓音,正是黄标无误。
洪明昭见他形容猥琐怕是不像好人,便走上前同他说话,“你有什么事吗?”
“受人之托,有点事要找洪掌柜。”
“我就是洪掌柜,有什么事你同我讲吧。”
黄标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男子,“不对啊,托我之人说洪掌柜是个女子,你一七尺男儿总不会是人家娘子吧。”
洪喜儿一听这话立时走来:“我是客栈洪掌柜,这位是我兄长,不知您是哪位?又是谁托的你?”
黄标瞧一眼她,笑着点点头,“这下差不多,我是驻兵署的牢头,受棠一兄弟所托来给你送信。”一听是驻兵署的又是棠一央的人,洪喜儿欣喜道:“真是有劳您了,不知信件何处?”
黄标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摇了摇,洪喜儿正要去接他却一把收起:“嘿嘿,我这一趟也是冒死送信,棠一兄弟说了,若将这信交给你,你定有重谢。”
明白他的意思,洪喜儿赶紧走到柜台后,将平时装钱的夹子直接捧到黄标面前:“有劳您大老远跑一趟,这些就拿去喝点茶水吧。”
黄标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虽然铜钱不少却不见一张贯票,“这,我可是豁出命来的,要知道上头发过话了,可没人敢接近陆棠一,她在里面怕是不好过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