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她清醒过来后,阮舒月对待她就像对待新生的婴儿一般,呵护的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面对棠一打趣的目光时。
“你现在身体虚弱的很,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需要人照顾的。”阮舒月将碗放到一旁,扯过手帕给元怿擦了擦嘴角,见人抿着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大小姐眉头一挑:“我都没日没夜照顾你这么久了,你还闹脾气。”
元怿哑然,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她说的倒是真诚,连带着语气都软了两分。“我没有闹脾气。”
“躺下吧。”阮舒月忍着笑扶人重新躺好,元怿现在身子还虚弱,得好好休息。
“你……”看着给自己掖好被角的阮舒月,郎元怿张张口,想问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然而在对上她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阮舒月的眼神太温柔,就像是……郎元怿心口微微一动,避过她的目光,“你也去休息吧,这些日子累坏了。”
“这说的还像句人话。”阮舒月也不知为什么,见不到她想念,见到昏迷的她心疼焦急,而等人醒来后又总是没办法好好同她说话。
“哦。”郎元怿哦一声,随即闭上眼睛休息,留下大小姐一个人坐在那深吸了好几口气,最后也只是浅浅一叹,起身退出房间。
待到人走后,元怿复又睁开眼睛,望一眼阮舒月离开的方向,盯着床帏幽幽出神。
欢喜客栈秋季新菜正式出品推广时,元怿已经能下床简单溜达几步。只是内伤还需要静养,她又不能出门,每日里闲来便同阮舒月下盘棋。
“又输了。”元怿的精神只能每日撑起一盘棋,起初大小姐还想让让她,谁成想一局下来竟让她轻松取胜。第二日阮舒月便提起了精神,没成想还是败下阵来,今日是第三盘棋,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元怿笑了笑,将白子搁回棋盒子里,“要不要再下一盘?还让你执黑。”
阮舒月扬扬头,大小姐心高气傲从不需人让,只是郎元怿这样温温柔柔的说着让她先行,她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你休息吧,下棋费精神。”将人扶回床上,阮舒月不忘加一句:“等你好了,天天陪我下棋。”
郎元怿没接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安然躺好就要闭眼小憩一会儿。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阮舒月看了看她,走过去打开门。
“棠一?”
陆棠一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口笑吟吟道:“今日新得来个大海鳖,俞姐姐炖了盅汤,我给元怿端来补一补。”
“是吗?咱们这可不常见海鳖。”
“从北边来了队商队,里面有些海货,两只鳖都是活的,俞姐姐说这东西炖汤补的很。”
陆棠一走到床边,元怿已经自己撑起身子坐起来了。将汤盅放到一旁的小几上,陆棠一伸手扶人一把,“还挺能扑腾,身体看来恢复的不错。”
“又贫嘴。”
两人逗笑几句,棠一开始给人喂汤,“阮姐姐,厨房还有呢,你也喝点吧,这段日子辛苦了,补补气血。”
阮舒月看看她们俩,点点头,“那你照看着她。”
“放心。”
等到阮舒月退出后,又给人将门带上。陆棠一扫了一眼门口,举起勺子,“啊~”
“行了,人都走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元怿别过头,这几天这些补汤补的她烧心。
“赶紧点,特意为你熬的。”陆棠一还是将勺子塞进她嘴里,郎元怿撇撇嘴无奈喝下。
陆棠一给人喂了大半碗汤才暂时放过元怿,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郎元怿咽下汤水自己擦了擦嘴角,“唉,是元恪。”
陆棠一皱起眉,又是个新人物?脑子飞速运转,赶紧回想元恪是谁。
“郎延拓早就在末州安插了人,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派元恪,他这两个儿子里,只有元恪幼时同我们最好。看来权力欲望面前,那点情分当真不值一提。”元怿说着苦笑一声:“我也是傻,还在说什么昔日情分,他和他那个冷血禽兽的父亲一般,哪有什么手足亲情。”
陆棠一这才确定,元恪是当今皇上郎延拓的小儿子,也是他们的四哥。
“元恪又怎会将你打伤至如此?”
“是他手下的人,我并不知晓他也在末州,等知道时,他埋伏在汉王军里的人已经将我们暴露了。”
“那梁忠梁义兄弟俩你可有见得?还有父亲那一众旧部可还好?”
元怿微微一叹,闭上眼睛:“这次是从末州守军内部爆发的动乱,就是元恪的人先动的手,好几位王叔的旧部老将都牺牲了。不过,梁家兄弟还活着,最后也是他们将我护送出来的。我们分别时约定好,日后再会,并州城见。”
陆棠一听得梁义还活着,心下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落地,她长吁一口气:“唉,如今形势想要成功哪里那么容易,你先安心养伤吧,报仇的事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郎元怿一怔,就听陆棠一继续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