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掌柜今日擦的嫣红胭脂,加之她唇色水润便显得这胭脂格外透亮。面前朱唇一张一合,小陆老板的眼神渐渐从人家的眼睛落到面前这一点红。
“娘子说的都对。”
洪掌柜听出她声音不对,低头一看,见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四目相对还没待说话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定睛瞧,自己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生意经咱们晚点再讲,娘子,我先来给你说说床笫七十二式。”
“陆阿棠!唔……”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来咯~你们有特别想看的也可以告诉我
第110章
阮家本是汴州城中百年商贾之家, 到了阮舒月祖父这一代更是盛极一时。然而家中自十年前出过一位进士后,再未有入仕子弟,阮老太爷便让三个儿子自幼读书, 奈何老大愚钝老二虽聪颖但更喜经商, 他便把全部希望寄托到老三也就是阮舒月父亲阮县令身上。要说阮县令倒也争气,弱冠之年中举,二十五岁便进士及第。可他这人生性淡薄,温和素谦, 对官场这一套奉承运作之风很是不惯, 故而这么多年来也只外放做得个平安县令。
阮舒月出生时父亲刚刚中举,她幼时便生活在汴州阮府, 因着祖父疼爱阖府上下都对这位小小姐十分宠溺。好在阮县令虽然读书忙碌但也知道教导一双儿女恭俭礼让,阮夫人又并不溺爱孩子,故而大小姐素日性子虽然骄纵了些, 但为人纯善知礼, 用阮老太爷的话来说就是:吾儿当是上家闺秀中最别致出挑的。
这样的阮舒月, 第一次面对父亲定下的娃娃亲时虽然表示过犹疑不愿,但在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述人之诚信报恩后,也便不再执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一桩血案三条人命,由此改变了阮舒月的一生。
在阮舒月前十九年的人生中, 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应该就是当父亲第二次想要为她择选夫婿时, 她留下书信一封,决然辞家,远走并州。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并州……
“元怿!”虽然棠一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信号弹,但偌大一个并州城, 她也不能挨个人问有见过元怿的吗?在连续三天于州城中溜达转悠无果后,阮舒月于当晚在山间放出了信号弹。
“你怎么来了?”元怿起初自是惊讶万分,她并不知道来的会是阮舒月。
“我想来见你。”但当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说想见自己时,元怿心里又觉得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
“胡闹,这里很危险。”
“我不怕。”
元怿不再多说,将人抱上自己的马,“抓紧了。”
阮舒月听话地点点头,轻轻靠在她的怀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元怿着长衫武袍,束发冠髻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英朗。
身后跟着元怿一同前来的梁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以为这次来能见到郡主呢,结果这位姑娘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还能和世子爷同乘?
元怿在并州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大宅院,出乎阮舒月的意料,这里并不是那种城中一隅的僻静宅院,而是在并州主城商区后面的一处大宅。
“这里是不是太招摇了?”
“我们对外称过路行商,住的太偏僻反而惹人怀疑。”
阮舒月“哦”一声,紧紧跟着元怿,大宅外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进到院中才发现各处几乎都有守卫,虽然穿着普通家丁衣服,但看眼神体型,明显都是练家子。
“天不早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小唐和钰儿姑娘就住在另一侧厢房,有事你可以先找她。”元怿将人带至后间庭院里的一处房间外,交代完转身就要走。
“元怿。”阮舒月却扯住她的衣袖,你能不能,先不要走?当然大小姐这话是没说出口的,只是眼巴巴瞧着对方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不过。
“我要去同他们商议事情,你先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阮舒月这才松开她,“那我等你。”
元怿看看她,本想说如果累了让人先休息,最后在她的目光中,出口的话变成了:“好。”
阮舒月进到房中时,才发觉出隐隐不对。起先她只以为这是一件普通客房,等进到屋中后才发现这里面的陈设物品,明显是有人在住的。东侧里间半扇屏风后隔着的是书桌,上面书案整齐看不出其它,然而却少有人会在书房前摆上屏风。她皱皱眉,转而往西侧去,同样半扇屏风,里面却是一张红木床。而在窗下的小几上,则摆着两支剑架。大的那个上面空着,而小的那个则摆放着一柄短剑,她几乎一眼便认出那剑,过去在欢喜客栈时,元怿就是用这一柄剑挑断前来闹事那伙无赖的手筋。
所以,这是元怿的房间?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上面的床褥,只有薄薄一层,睡着应当十分硬硌。她记得元怿说过,这样的床她睡不实,便是夜间也能警醒着。
“是她说要我先休息的,还带我来的自己房间。”大小姐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已经除了鞋袜,躺倒在元怿的床上。“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