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翀看着一车车粮食进门, 不由感慨:“真是看不出, 棠哥儿这么会做生意呢。”
这一车车的粮食, 当然不是大老远从安州送过来的。就在年初,诚一粮行的分号便已开到并州邻旁的遂州城中。唐翀自从知道陆棠一郡主身份后,则对这位昔日好“兄弟”更加刮目相看, 身娇体贵的小郡主一点点打拼成为江南富商,实在很难不让人钦佩。
“为难她们了。”阮舒月比唐翀还要了解一些, 毕竟诚一她也有投钱参与,棠一和三娘不仅要撑起客栈还要暗中维护粮行, 个中辛苦自不必说。
“小唐,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唐翀扒拉手指头算了算,“一来一回就得七八天,还要谈事情, 公子已经走了半个月,最多再有个十天?”
次日清早,阮舒月敲开唐翀和钰儿的房门,“小唐,我有事要去办,公子回来你帮我告知她一声。”
“你去哪?”唐翀拦在人面前,“公子让我保护你,这次出去她都没带我呢。”
阮舒月无奈,只能看向她身后的蓝钰儿。
“月姐姐你和小翀放心去,公子回来我会同她说的。”
元怿从湖州回来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回府后她一边和梁忠交代事情,一边穿堂进院,直走到后宅仍旧没见到阮舒月出来。奇怪,往常开门就看到的人,今日是去哪里了?
“小唐?”唤一声唐翀,依旧不见有人来。她叫过一旁的护卫,“小唐和月姑娘呢?”
“公子?”蓝钰儿此时从后堂入门,见到元怿先是行了一礼。元怿见到她似有话同自己讲,随即屏退左右。
“舒月呢?我不在时有事发生?”
蓝钰儿赶紧摇摇头,“一切都好,只是不久前月姐姐说要走一趟汴州,小翀不放心跟着她一同去了。”
“汴州?”元怿蹙眉,“她去哪儿做什么?”
“月姐姐也没说具体事情,只说若您回来让我来告知一声,汴州是她故乡,让您不必担忧。”
元怿这才知道阮舒月是汴州人士,“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少则十天,多则二十余天,月姐姐说总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元怿没再多问,只让人先回去。一连又过五日,仍旧不见阮舒月她们回来,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找来梁义,吩咐道:“你现在动身,去往汴州阮家,不管月姑娘遇到什么,一定要护住她和小唐平安归来。”
“是!公子。”梁义领命即刻动身。然而他前脚刚走,转过天来阮舒月便同唐翀一同回来了。
“钰儿钰儿!我回来了,你看。”唐翀兴冲冲地跑在前面,一进内院便嚷道。
“什么啊?”蓝钰儿拽着她的袖子上上下下端详一番,确定没磕磕碰碰的全乎着回来了,才放心去看她手里的东西。
“月姐姐给买的,说你一定会喜欢。”唐翀抱着个小包袱,一边拆一边对后面出来的元怿笑道:“公子,我们回来了,汴州可比并州热闹太多,又大,好玩的也多。”
阮舒月跟在她后面进来,元怿迎上前:“你去哪了?”
阮舒月:“事情还顺利吗?”
阮舒月笑笑,难得见元怿着急模样,虽然她自觉隐藏的还算不错。
“我给你带了些特产,你尝尝。”阮舒月上前拉过元怿的手腕,小声道:“我们回房说。”
元怿看一眼正美滋滋地和蓝钰儿说话的唐翀,跟着阮舒月一同回到房中。
“这是汴州特有的糖糕,红甘蔗做出来的,味道很不一样呢。”元怿还没待说话,嘴里便被旋进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嗯,味道还不错。“你回汴州是家中有事吗?”
“家里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你不是有事嘛。”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阮舒月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一路赶回来她可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你去湖州的时候,棠一的粮食运来了。”
元怿点点头,表示这事她知道。
“我是想着,只靠她们俩支撑辛苦不说,怕有朝一日难免捉襟见肘。毕竟棠一和三娘的生意也得慢慢来经营,况且她们又年轻。”
元怿看着她将脚边从唐翀手里接过的小箱子提到桌上,又将随身的包袱打开。“所以我回了趟老宅,求得祖父的支持。”
咀嚼的动作顿住,元怿看着桌上一箱子黄金和满满一包袱的贯票不由瞪大眼睛。“你!”
“别担心,你的事情我没详说。”
“舒月……”
“祖父已然同意支持你的事业,日后若是缺钱,汴州阮家也会是你的后盾。”
元怿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动了动嘴,将口中糕点咽下,“祖父怎么会同意的?”
大小姐这才微微红了脸,点着桌上就近的贯票一角,阮舒月清清嗓子:“哎呀,反正我没暴露你的行踪。”
“不是舒月,你,祖父支持我,他老人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然后还同意你回来?”
看她一定要打破砂锅的样子,就知道这事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