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攻略索莎娜了吧?”陶乐思对艾斯比说,“这种队友,太难带了。”
艾斯比说:“但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陶乐思拍了拍索莎娜的肩膀,然后拥抱住她。索莎娜及时地用袖子抹了抹脸,避免把鼻涕眼泪都蹭到陶乐思的衣服上,这让陶乐思对她又多了一点好感。
“你不要自责了,苏,这不怪你。”陶乐思安慰。
“这座学院里面有问题,我们都看到了,”索莎娜止住了眼泪,又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们继续留下去,可能下场会像安娜和亨利那样,我们得想办法逃走。”
“桃乐丝,注意了哦桃乐丝,”艾斯比阴测测地提醒,“这是一道送命题,设定是只要逃出学院,就会死哦。”
“不,现在还不是逃的时候,”陶乐思说,“如果这些老师真的是神通广大的女巫,我们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再逃走,我们的下场会比安娜和亨利还惨。我们必须要等待,寻找合适的时机。”
她觉得自己这番理由有点牵强,不过索莎娜显然是听进去了,她点点头,蓝色的眼睛里,已经一点眼泪都没有了。
亨利的意外死亡,除了造成索莎娜情绪崩溃和女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安的议论了很长时间之外,还让警察上门调查了足足一下午,根据原著设定,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认定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伙子绝望自杀。
另外,此事还对陶乐思的一项切身利益造成了影响。
那天晚上,佩蒂尔小姐敲开了陶乐思房间的门,给她传了个校长希尔达的口信:晚上八点钟,练舞室见。
陶乐思以为又要排练新曲子了,按时到练舞室之后。希尔达告诉她,因为有人突然在学院死亡,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登门拜访的警察和记者着实难以应付,所以周末去庄园度假的计划取消,顺延到下一周。
陶乐思十分失望,但是又不敢将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那真的是很遗憾,夫人。”她说。
“你是指取消这次行程?”希尔达问。
“不,我是说那个死去的小伙子。”
希尔达摊开手,她好像轻叹了口气,又像是只是流露出一种无奈的情绪:“今天真的很危险,桃乐丝,你站在那里,那个小伙子从楼上跳下来时,就落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往前走了几步,他就会砸中你。”
“所以,学院里真的有问题,对不对?”陶乐思嘴唇翕动着,轻声问。
看希尔达的表情,她一定是问了个蠢问题。
“当你在钢琴上弹奏mother的时候,当你看到那些学生身上发生的事情时,你却来问我,学院里是不是有问题?”希尔达温和地反问。
陶乐思在琴凳前坐下,钢琴的盖子是合上的,她看着那已经显得陈旧的木板颜色。
“你明白我想要问的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学院里的学生,和安娜她们一样。”
希尔达久久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她的左手有好几次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好像是要从衣服口袋里去取香烟,但是她克制住了。
终于,希尔达说:“桃乐丝,留在学院里,不要离开。”
第17章 三位一体、三岔路、三相神
陶乐思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竖着躺,一会儿横着躺,一会儿斜着躺。
安娜的床铺空荡荡的,陶乐思刻意翻了个身,不用去看安娜的那张床。她眼前总是浮现出安娜浑身是血,还有亨利摔在马路上的画面。
“我总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再这样下去,再一个一个地死人可不成。”陶乐思对艾斯比说。
“您现在终于意识到该干这事儿了啊,”艾斯比说着风凉话,“您终于不打算攻略谈恋爱了啊。”
“希尔达还不愿意告诉我太多事情,也许我应该和她有信息交换,”陶乐思将双手垫在头下,“那么,我下一步又该做什么?”
“明天是周末,去找克劳迪娅谈谈吧,”艾斯比建议道,“我现在对她很感兴趣。”
陶乐思想了想,虽然艾斯比经常夹带私货,但他说得也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宿舍楼中大多数人还在酣睡,陶乐思就起床了。她赶在警察调查亨利的死亡事件之前就从学院溜出去,穿过马路,推开了格雷厄姆酒店那扇颇有罗曼式建筑风格的门。
酒店大堂里,只亮着一盏枝形吊灯,一个侍应生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陶乐思猜测克劳迪娅可能还在睡觉,于是决定在大厅稍微等待片刻。就在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朵拉——你的昵称是朵拉吧,桃乐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陶乐思回过头,发现克劳迪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她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浅蓝色的晨衣,红发垂在衣服上,好像是在缎子上怒放的某种不祥之花。
“你怎么在这里?”陶乐思很惊讶。
“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