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幽蓝,烤着珐琅制的小奶锅。
外头阳光正媚。妳坐在餐桌前穿着睡裙,披着地上捡来的皱巴巴的外衫,在桌上拉出一道发丝蓬松的投影,指着正午的方向。
撑着下巴看她瓷白的手指捏着勺子悠悠搅动锅内的米粥,妳混沌的脑袋回忆起以前在某处看到过的,关于蓝色炉火的解释。
喀的一声,她拧住开关关了火,转过身来,身上T恤皱巴的程度没比妳的好到哪儿去,敞露出来的颈子与锁骨染了许多妳昨晚品味后的浓浓色彩。
她差点以为妳要把她咀嚼了咽下去。
握着小奶锅的手柄,她微笑着对妳扬了尖俏的小下巴,好像说了什么。
一缕发摇曳她鬓边,反射了半轮柔软流动的白日光晕。
妳迷朦地眨眨眼,干脆在桌子上趴住,枕上胳膊歪着脑袋,表达妳惺忪时分外无辜的困意。
她也倾了脑袋,栗发柔顺地垂落,露出润白的耳廓,琥珀色的眼睛看进妳。
那双眼眸是比妳温暖许多的颜色。
对面的omega眯起满是暖意的杏眼,半笑着凶妳道:
快去拿碗。
偷了我的鞋子还不帮忙呢?
妳狡黠抿唇,穿了她拖鞋的脚在餐桌下嚣张地乱晃。
好吃懒做。
不懒,我吃妳吃得多,喝得多,做得也可多了。妳埋在胳膊里懒洋洋地反嘴。
她被逗笑,薄而微微向内卷起的刘海轻盈晃动。
最后,笑红了脸的omega拨了把发丝,那红润的小舌尖暧昧地探出来润了唇,才说:妳不好吃懒做,那饱暖思淫欲呢?
妳满足地看她羞涩地努力开黄腔:不咳、不好好一日三餐怎么出水?难道光、光喝我吗?
她到了极限,脸红得像游乐场的红气球,快拿碗啦。
心里化了糖一样咬唇起身,妳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啃她露在外边的肌肤。
她捶了妳一肩膀,被妳捏着把玩大半晚上的脚趾蜷着扒拉妳脚背,想抢回她的拖鞋。
别闹啦
妳没闹,只是想在明媚柔软的日子对好喜欢的人撒个迷糊的娇。
亲一下,妳拿唇贴着她还烫着的面颊,惬意摩挲,亲我一下就去拿。
她糯糯嗯了一声,偏头,软密的睫毛扫过妳鼻梁,唇瓣软软触上妳唇角。
抱紧她,妳深吸怀中花息浓郁的信息素。
说来炉火之所以是最纯净灼热的蓝色,要归功于甲烷与氧气之间不留一丝彼此的完全燃烧。对吧?美丽的化学反应。
好了,无关紧要的回忆结束。
红印正躺在妳手里,甚至因掌掴了人而刺刺发麻。
本该在她掌心的红印。
回头,她理应在的方向却杳无人影,比水汽蒸发更没有痕迹。
妳僵在原地,一时间失魂无措。
门外依旧涌进风来,祝镜儿依旧站在妳身前。她幼稚、颇令人心烦、碍事地堵着门不想走,高挑但削瘦的身影将湿冷的风阻成几道。
没有人从这扇门离开过。
掌心忽而降临的昭示蓦地刺痛,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针扎上妳的心脏,刺破那层黏膜,穿出无数血肉模糊的细孔。
由内而外地,细密的恐慌席卷了妳。
清傀?
Alpha满面担忧,她让妳视若珍宝的一切瞬时变样,即便她也视妳若珍宝。
张唇两三次后,妳紧锁的喉头才勉强让几个字通过,妳刚才说了什么?
她正拿手触碰自己面颊,等指尖接触到五指印,又微微倾了头,让泪痕与微肿的热意一起靠进手掌。
胸衣掩不住伤迹,她方才还焦灼地哭哭啼啼,现在目睹妳失神发愣,反倒用这般奇怪的姿势捂着脸,安静下来转回眸,一瞬不瞬地看妳。
她似乎从妳身上看出了某种转变。
我说让妳跟我去医院看看,问妳最近身体好吗?妳脸色发白,瘦了,眼里有血丝她轻轻重述。
不是,妳提到了另一个omega妳那时想说什么?
我说狼狈alpha直了些脊梁,声音里少了些先前的气馁,说妳跟我们提起的omega女朋友为什么从来不陪在妳身边?
而妳
妳又为什么住进了一个死人的家里?
妳哭一样地笑出来,推开她,夺门而出。
清傀!
她没有拦住妳,只弯腰拎起地上那件渗水的卫衣套上,快步紧跟着妳不放。
发丝在脑后飞扬,肺部开始燃烧。
妳驶出车库的同时,她迅速挤进副驾驶并用力关上车门。
空间里暂时只有妳的喘息和她身上冒出的湿气。
目的地是那天,妳与另外一个omega相遇的地方。
!
妳抬起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