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身体贴合在身前,有人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时清薏却只是略一点头,半晌才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嗯,霜聘,是我。”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了,佟霜聘感受了一会儿她怀抱的温度才松开来,在她面前坐定,笑魇如花。
“时少爷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她手中拿起那一叠厚厚的信封,看了两眼把信纸拿到烛火上晃了一晃,笑了:“我不想看这些陈词滥调骗人的故事,时清薏,有什么话我都要你亲口告诉我。”
“毕竟那些年甜言蜜语我已听的太多了不是吗?”
她对于任何事都是聪明的,只有面对时清薏,骗一次信一次,实在糟糕透顶。
“比如,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佟霜聘的目光灼灼,时清薏苦笑了一下,垂在椅子旁的两只手慢慢紧握:“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是……游船上慢慢想起来的 。”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画面,头疼欲裂,后来总是做梦,再后来战争燃烧起来,我就渐渐记起来了。”
那些生死攸关的时刻如烙铁一样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军人的天性如此,当战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她无法没有波动。
佟霜聘微微闭上双眼半晌才睁开,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决计不会再带时清薏回去。
这是她一生做过最大的错事。
“至于变卖你……”
她正要说话的瞬间外头骤然响起刺耳的枪声,惊飞了树上无数的鸟雀,哪怕关着时清薏的院子在正中央都听见了凄厉的哭喊。
“表妹——霜聘——你开门!你快把门打开……”
那声音凄然颤抖,不停搡动着大门拍打着门,企图能让佟霜聘把门打开,刺耳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逼近。
——是佟谷陇的声音。
佟霜聘倚靠在时清薏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嘘,我不想听你狡辩。”
时清薏就是有那种本事,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真是让人恼怒。
所以就不应该让她开口的。
因为她害怕,怕时清薏一开口,就是一个正当说服她的理由,她就再也不能强行扣留下她。
她靠着时清薏的肩头,安静的听着窗外的枪声,轻轻的笑,又莫名有一种极端的戾气。
“清薏,你听这像不像数年前我在佟家门口拍门求他们打开门让我进去的时候?”
这世上一报还一报,谁都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报应就来了。
“我这个人向来记仇你是知道的,”她凑在时清薏耳边低声笑,“你看,佟谷陇尚且是这个下场,你就不要期望我会放过你了。”
时清薏嘴角莫名抽了一下,只稍微叹了口气。
那拍门声经久不息,一直到枪声停歇才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佟霜聘推着时清薏到床上去,似乎是想了想很是高兴的歪头贴在她耳边:“清薏,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时清薏在黑暗中睁开眼,十分配合的问她:“是什么?”
佟霜聘笑了一下,咬住她的嘴唇,一直到口腔里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她的声音深情款款。
“我当年没有想放弃你,我是准备去表哥家求他开门收留我们俩的,我搬不动你,你身上那么重的伤,表哥家有伤药,我是想求表哥救你的。”
“可他没有开门,他差点害死你呢……”
她声音委屈到不得了,好像生怕自己被误解了似的,那声音无端带了几分血腥气:“你看,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能抛弃我是不是?”
时清薏呼吸一滞,不敢反驳,因为领口的扣子里面被颗颗解开,黑黝黝的枪口只抵在她心脏之上。
佟霜聘黏黏糊糊的亲她,对她脖颈的一小块儿肌肤爱不释手,枪口在她胸膛上轻轻按压游走,蹭起一片绯红。
“清薏,你看见佟谷陇的结局了吗?如果你抛弃我,我对你会比对他更狠的,你信不信我?”
时清薏任由她发泄撕咬,哑声道:“我信。”
你有多么狠,我一向知道的清楚。
她伸手试图去捉住那支枪,被佟霜聘截断了:“别动啊清薏,我怕走火了。”
那天晚上佟霜聘手里始终拿着枪,一直到清晨结束时才把枪从她心口移开。
受了一晚上生命威胁的时清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去。
系统连忙爬出来安慰她:“宿主不要慌,副官已经在路上了!”
时清薏:“……”
他来了按现在佟霜聘的疯劲儿自己才更要疯吧?
佟霜聘的清晨也并不安静,一早警局又过来了,硬着头皮说抱歉 。
“什么?跑了?”
“我们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打中了他的腿,理应是跑不了的,但就是找不着人了,不过佟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把人捉拿归案。”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