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而至的腾空感让明舒很不适应,她打了宁知的肩膀一下,还挺用力。
后一秒,二人摔作一团。
明舒吃痛,再次没防备地嘶了一声。
无端端的,这场僵持渐渐就变了味,起先只是双方都不服输,想给另一个人一点“颜色”看看,到这儿就超脱了原本的轨迹,变得不大一样。
耳畔的气息若有若无,不多时再是右边脸侧的暖热触感袭来,宁知倏地就伏低下来,没来由就温和地挨挨她。
突如而来的蹭脸让明舒霎时一窒,脑子里瞬间就空白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她们的相处还是往常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有一丝丝不妥,按理说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才是……可眼下就是这样了,毫无征兆,来得猝不及防。
“宁知。”明舒干巴巴喊道。
宁知轻声:“嗯。”
不理解这是要干嘛,明舒僵硬着身子,一时怔愣,像块木头一般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似的,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稀里糊涂就发生了。
交错的呼吸在这时候被无限放大,一下,两下……分不清彼此。
世界都静悄悄的,针落有声。
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出气儿,她自己,还是宁知,亦或是双方都有。
明舒有些紧张了,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忽然被拉远,宽阔的训练室在这会儿成了一方独立的天地,明明外面阳光普照,里头却压抑而沉闷。
她们贴得很近,近得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每一次心跳。
宁知再下去些,将指尖轻轻挨在明舒颈侧的肌肤上。
细薄的汗水湿润,带着明舒独有的温度。
明舒身上还有另一种味道,一如往常的草木清香,宁知之前闻过的。
这回的感受比刚刚还要清楚,来得更为直接。
明舒挣了挣,反应有点大。
但宁知将她拦住了,困着不给躲开。
有些行为来得突兀,撞得人毫无招架之力,没法儿阻止。
明舒应该再坚决一点的,狠心一些,或是说一句话什么的,可她没有,仅仅是挣扎了几下就没了。
情绪支配着双方,她们都不够冷静。
两个人都在此刻沉默,一声不吭的。
宁知用一只手盖在了明舒的眼前,接着再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的鬓角,然后是耳朵后面……
随后的时间变得很短,似脱了缰。
一晃而过,又漫长无比。
明舒记不得具体的了,只觉得周围的所有都变得虚浮,刹那间都恍惚了,心头砰砰地乱跳,快速而有力。
她不知所措,却又什么都没做,心底里好像清楚宁知要做干嘛,但是不确定。
忐忑不安,也不太能肯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然而过了一会儿,宁知果真就亲了她,在她嘴上挨了挨。
其实也没做什么,可明舒还是颤了颤浓密的眼睫,想也不想就转开脸朝向窗外。
宁知捏住她的下巴,又靠近了一次。
这回还是亲亲唇角,蜻蜓点水般。
二人都魔怔了一般,都做出了不符合本身性情的行径,且一去不回头。
明舒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所有的言语都被堵住了,一个字都没能讲出口。
宁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势,不给半分可以躲避的机会。
直白,行为古怪。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落在二人身上,在她们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燥热的风不停地吹着,一阵一阵地不停歇,搅得树上的叶子哗哗轻响。
下午的庆北路冷清,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训练室附近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会有谁会发现这里正在进行的事。
宁知放下了蒙在明舒眼前的手,往下挪了挪,用指尖碰着明舒的脸,不多时再摸向她的耳后。
这人根本不会接吻,只低头在明舒嘴巴上碰挨,啄几下就没了下文。
唇上乍然的触感终于让明舒恢复神智,意识渐渐回归,她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就赶紧推开这人,不让继续乱来了。
对方这才停下,理智开始回笼归巢。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相互瞧着对方。
明舒头发都乱糟糟的了,看起来还略显尴尬。刚刚净瞎闹,现在不太能提得起力气,她曲腿坐在垫子上不言不语,心情有些复杂难喻。
明舒整个人都是懵的,似是断了线的木偶,意识世界顷刻间破碎,自己不能动也不能怎么样,好似所有行为都受到了怪异的支配。
许久,她稍支起上半身一些,脖颈与锁骨上的线条分明,隐隐还显露出白嫩肌肤下淡青色的筋,胸膛因生气而起伏。
宁知默然跪坐在上方,垂眼瞧着。
这小鬼也来不起劲了,安安静静地等着她发话。宁知颈侧凝着汗珠,头发比明舒的还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