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还算识趣, 勉强有点数,不至于跟上去惹人心烦。用毛巾擦擦汗水, 她留下来听教练嘱咐了一番训练事项, 接着才不慢不紧地去洗澡间冲凉, 晚一点独自走路回去。
有些事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随后的一些天内,自是会产生诸多的问题。
自从这一日起,明舒很少再去健身房那边,也不怎么关心宁知的个人情况与状态了,把相关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曾秘书和小蒋她们, 明面上还是亲自接手宁知的行程安排等等,但尽量避免与对方接触太多。
故意躲着,短期内不太想见面。
大老板最近乱得很,既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下的局面。
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她就失眠了,躺床上大半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数次,脑总是念着白天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回想,理不出个合理的头绪。
她俩早前也不曾有过太逾距的举动,日常就那点平淡无奇的相处经历,前后加起来才认识多久,宁知以往的表现亦十分正常,看不出半分端倪,怎么就糊涂地亲上了……明舒挺在意这个,心里门儿清。
即使当时是宁知主动,可她自己也没明确拒绝,否则不会有后来的事,根本没可能会发生。
那种暖热湿润的感觉还没散掉,一连保持了很久。明舒不由自主就摸摸自个儿的唇,觉得荒唐,又有股子讲不出来的意味在其中,没法子解释。
是不是分手带来的后遗症,身边少了一个人,至今不习惯形单影只的,所以才会放任宁知那么做?
还是出于放弃的心理,认为纪安黎要结婚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会逐渐产生得过且过/无所谓的想法?
明舒对本身的性格、观念等等还是有一定的认知,清楚自己是哪样的人。
她对感情还是看得挺重,向来都是很认真地对待,不然上一段也不至于坚持了八年才放手,可健身房里的事却是另一个意外,完全不符合她惯常的行事作风。
明舒的心情比较矛盾,一方面觉得不应该,另一方面又有些后悔。想太多的后果就是到最后了,她还有些纠结那时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好像反应太大了……毕竟宁知年岁不大,她俩又那样没分寸地闹,兴许对方也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越回忆越离谱,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好似一团解不开的麻线。
在没有彻底理清这事前,明舒多数时候都待在小洋楼里,要么就回老两口那里住几晚,回玉林苑都少了。她给林姨放了带薪长假,借口近来要回家陪陪父母,让林姨半个月以后再来,不必挂念这边。
林姨没怀疑,念及她确实隔一阵就会去湖边别墅住几天,倒也不多问,只在临走前把房子里都打扫了一遍,再贴心地准备了一大堆速食与半成品食物。
当然,那其中也有宁知的一份。林姨考虑周到,想着宁知时常过来,且明舒亦时不时让自己照顾对方,便理所应当地多备了一份。
明舒没制止,也可不会再请某人到家中吃饭。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将吃不完的东西都带去了老两口那里,一点不给对面房子里的那位留。
女儿回家长住,明义如高兴,萧何良也高兴,老口子天天都眉开眼笑,尤其是明义如,下班归家都比以前早了,能快点回来就快点回来。
萧何良亲自下厨做饭给明舒吃,每天变着花样弄面食什么的,偶尔还会拉着自家老婆一起进厨房,将明舒照顾得很好。
明舒不讲实话,没告诉老两口长住的真正原因,很能藏得住事儿。
别墅里和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直至周二那天萧何良突然提起一桩事,无缘无故就问明舒店里是不是招了一个大学生模特。
店里的在读学生模特不止一位,明舒第一感觉就记起了宁知,可还是绝口不提这人,只问萧何良:“什么名字?”
萧何良笑着说:“姓宁,叫宁知,知识的知,长得高高瘦瘦的,看着像外国人,是个中法混血。有签她吗?”
萧老师对M&F工作室不够了解,往常鲜少过问那边,他只大概听说了这么一个事,可具体的细节都不清楚,更无从知晓明舒与宁知早就认识。
——主要是林姨在电话里也没怎么提过,仅仅告诉老两口对门搬来了新邻居,其余的没咋细讲。
明舒装模作样,正经地颔首,一副不是很上心的架势,漫不经意地回道:“有,好像是月初签的。”
“对对对,就是月初。”萧何良接道,“她跟我发消息讲过,说是签了哪个工作室,我一问,不就是你那儿吗,真挺巧的。”
明舒问:“她是你熟人?”
萧何良眼睛微弯,回道:“我班上学生,前几届的好苗子。”
明舒没接话,嗯了一声。
萧何良好奇问:“你感觉怎么样?”
随口一说,没另外的含义。
明舒怔了怔,搪塞道:“还行。”
萧何良似乎对宁知较为看重,满意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