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故作轻松:“凡总没这么跟我讲。”
明舒:“她不爱夸人,嘴硬。”
“这样。”
她们又一次聊了许多,头一回讲到以后的职业规划,提及未来两三年的展望。多数时候是明舒在问,宁知是回答问题的那个。
今晚的明老板话有点多,不仅关心宁知以后会做什么,连宁家的现状也问了,包括问到宁老太太怎么安排宁家后辈等较为私密的事。她放心不下,好像多了解一下这些就能看到宁知未来的生活一样。
二人没把话说透,宁知明白自家女友这是什么意思,能感觉到这隐隐在为自己的后路参谋了,她不大愿意讲这个,认为明舒这是在“交代后事”,担心她未来会过得不好,可到底还是顺着对方了,自始至终都不挑明。
她们谈了快两个小时,到后面嘴巴都干了,眼看着时间真不早了才各自睡下。
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明舒这晚睡得很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宁知夜里又没怎么睡,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很。
但不管这晚上啥样,一时的情绪到了翌日还是会渐渐消散,不值一提。
大早上的,老曹领着田卫源来了医院,到这边探望明舒。很久不见了,田卫源过完年结结实实就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他还是往常的乐观模样,见到明舒也不会流露出哀伤或惋惜的神情。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典型的小太阳性格,很招人喜欢。
几个人凑一堆聊了半个多小时,十点左右萧何良过来了,不久凡楚玉有空也来了。
中午,萧老师带着大家伙儿出去吃饭,宁知则留下来陪着明舒吃药。
明舒吃药已经不咋会吐了,今天亦一样,先来半碗饭菜,接着一大杯水配药干完,再是继续吃饭。
温允教授趁午休那会儿来了一趟,告知明舒她的检查结果很好,各项指数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另外,除了吃靶向药带来的副作用外,明舒身上出现的慢粒病症依然减退了很多,这全是治疗后的正向结果。
医生们对明舒的病情进行了预估,一致认为照这么下去她应该可以长期稳定下来,往后的用药效果估计会较为不错。
这是喜讯,好消息。
宁知和朋友们听着就高兴,明舒也高兴。
但正向的发展仅限于医院内,另一方,明义如那边的进展却接连受挫,一面向人求助,一面屡屡碰壁。
明女士放下尊严联系了前夫,那个男人非但对此无动于衷,还言辞激昂地骂了她一通,让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前去打扰他的休闲生活。
说来也是讽刺,当年造成这对旧日夫妻分道扬镳的原因并不在于明义如,错的那一方明明是这位前夫,可如今却是老天不长眼,受祸害的还是母女二人。
也“怪”明义如那时候太果断了,孕期内发现枕边人出轨后就态度坚决地踹了对方,宁肯自己多受点罪,也不愿意女儿生下来后受这个烂人影响,不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继续下去,便使了点手段逼迫那人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是那会儿做得太狠,都这么多年了,前夫对明义如依旧怀恨在心,对明舒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更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他在得知明舒生病的消息后还冲着电话啐了口唾沫,骂这就是报应,活该。
然后再是拉黑处理,丝毫不犹豫,真不打算再管母女俩的死活。
明义如女士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待遇,被骂了也淡然处之,继续换号码再找前夫。
前夫便换着花样咒骂这个曾经的妻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大董事,您当初要挟送我去坐牢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前夫阴阳怪气地问,咬着牙从缝里蹦出这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也有你明义如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明义如面无表情地应对,说着那些离婚时都没讲过的话。
“大人不记小人过,孩子是无辜的。”
前夫又呸了下,讥讽道:“那是你的女儿,又不跟老子一个姓,她是你明家的人,关我什么事?”
明义如捏紧手机,可还是沉着面对,语气轻缓。
“明舒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我的错是我不对,她那时候还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
前夫自是不信这些话,得寸进尺地又骂了几句,骂明义如狠毒,骂她蛇蝎心肠,咒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前夫离婚时被明女士搞得太惨了,差点就身败名裂,几乎是净身出户才能保全自己,而如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他哪里还会怕明义如,气得都想从明义如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了。
烂人永远不会反思自个儿的过错,老了也还是那个衰样,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仇恨才能长长久久。
也是,那时离婚后的明义如事业蒸蒸日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又经历再婚,二婚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再之后女儿也出息了,一家人过得甭提多美了。
而前夫在那之后就惨了,离开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