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怕死,我也怕,除非国家需要,否则我不敢冒险。”
紧接着聂雪又朝围观的村民重复问:
“如果你们知道有人往女知青宿舍里投农药,还敢喝下里面井水烧开的水吗?”
村民们也纷纷摇头:
“哪敢喝啊,万一那人丧心病狂把井水也投毒了呢?”
“要我肯定先拿井水喂鸡,鸡没事我才敢喝。”
“反正我是不敢的,又不嫌命长,我宁愿渴死也要确认里面的水干净了再喝!”
聂雪收到村民的反馈后,往庞津海那睨了一眼,正色道:
“那么庞津海同志,你口口声声说看到有人从女知青院子里出来,手里拿着农药瓶子,并判断人家投毒了……那怎么仅凭猜测就毫无恐惧担忧喝下那碗水呢?”
聂雪倒水出来试探,想的是万一水里有毒,庞津海定是不肯喝下。
见他毫无防备喝了水,聂雪通过逻辑又指出庞津海话语的前后矛盾。并且聂雪不打算给庞津海辩驳的机会,秉着趁你病要你命原则,在庞津海说话慢还来不及开腔的时候,她又再次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们女知青宿舍一向与人为善,并没有得罪过村里人,更没得罪过外村人,不会无缘无故有人拿农药想来毒杀我们。而你庞津海同志,之前就因为鬼祟来女知青宿舍被抓,后又与我产生矛盾,你怨恨我揭发你作弊行为害你被取消高考资格,完全有充足的动机来进行毒杀行为。”
“很多人知道我明天要去赶早车,你定是故意在厨房下毒,想要让我喝下那毒水做的粥,暴毙而亡。”
聂雪讲到这里,语气从平静转为义愤填膺:
“但你有想过吗,万一我喝了粥就走在路上才毒发,我的室友们不知情也喝下那毒粥,那你残害的就不止我,而是四条年轻的生命啊!”
这时候,手拿绿茶剧本的田恬恬在聂雪的暗示下,继续演戏:
“庞津海同志,你竟是要毒杀我?我可与你无冤无仇的呀……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田恬恬说完,眼眶很快泛红,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正巧掉在庞津海的脸颊上,叫庞津海的心为之一颤,仿佛好不容易再次来临的爱情又要飞走那般,他的心乱了:
“我没有要毒杀你,恬恬,我只是……”
然而田恬恬在几次茶言茶语后,还自通了白莲花技巧,听到庞津海欲言又止的话,她的泪水决了堤:
“只是什么……你只是为了报仇根本没想过其他女知青包括我在内的生命对吗……我才19岁啊,竟差点儿因为你的报复,就要香消玉殒在明天的早晨!”
“不是的,我没想害你,那毒药喝下就口吐白沫,你见人喝死了怎么还会去喝?”
聂雪见庞津海心情激动,立马无声无息接了一句:
“你不想害恬恬,那想害谁?”
“当然是聂雪!”
庞津海觉得自己大概被暴打后脑子进水了,所以才会情绪混乱接了聂雪的话。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居然当众就说出了自己的罪行。
以至于村支书听到后气得当众骂道:
“庞津海你简直社会败类!怎可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
村民们也是群情激奋,不管庞津海此时已经全身是伤,他们还捡起地上的杂草,泥巴往庞津海身上砸。
要不是村支书怕闹出人命及时制止,村民们大有把这样的恶徒大卸八块的架势。
“狗东西,居然敢毒害我们聂雪同志,我呸!”
“老天有眼,才能让人撞见这歹徒,人家做好事不留名,狗娘养的居然还想倒打一把。”
“他不是惯犯吗,之前就贼喊捉贼冤枉聂雪同志!”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送派出所吧!”
“聂雪同志你再去舀碗井水出来给他喝,既然他说井水没毒,就让他亲自再试试,也省得拿我们村里的鸡鸭尝试了,反正他禽兽不如。”
“对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喝了没事你们明天再用。厨房里的水倒了,水缸暂时也别用。”
村民们各抒己见之际,只见刚才还泪流满面的田恬恬此时端着一个大碗,脚步匆匆往这里奔,边跑边活力四射道:
“水来了,井水来了!”
见村民自发让开一条道,她直接就上前,也没给庞津海反应的机会,掐住他的下巴就往他嘴里灌。
动作之狂野,行动之迅速,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咳咳咳……”
因为井水比温水寒冷许多,田恬恬的动作又十分粗鲁,以至于庞津海被灌水后一边咳嗽一边对田恬恬幻灭。
“你耍我!”
他悲愤的说着,一双眼睛泛起血丝,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仿佛之前凝聚的力量在此刻顷数瓦解。
什么重新获得的真爱,什么白月光相似的眼神,不过都是田恬恬演出来的假象!
“聂雪,是不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