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可能不会像以前那般灵动活泼了。”
墙上的指针在转动,一圈一圈的走过,也不知具体是过了多久。
傅叶秋终于给出了答案。
她勾着唇角,模样云淡风轻,语气格外缠绵温柔:“没关系,我只要她能爱我,我只要她能陪在我身边,我只要我们再也不分开。”
到时候,她会对阮轻轻很好很好,会照顾她,宠惯她,爱护着她,直到白头。
……
回去以后,阮轻轻就给江璃补上了那个答应好的吻。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江璃却推开了阮轻轻,别过头忍耐道:“放心,我不会过火。”
阮轻轻脚趾头蜷了蜷,欲言又止。
夜深了,哪怕隔着窗帘,阮轻轻也能感觉到,窗外的月光很温柔。
其实她们没必要再耽搁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在她们认识的第一世,就已经全部经历了,如今不过是重温旧梦。
“你好好休息。”江璃却看不穿阮轻轻的心思,还火急火燎的就要离开,对她说:“我先出去冷静冷静。”
阮轻轻拉住了江璃的衣角,把她扯回来,踮脚凑近她耳边,问她:“你准备怎么冷静?”
江璃闭着眼睛抵抗女孩故意的撩拨,深吸着气道:“比方说,出去吹吹风。”
阮轻轻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偏着头提醒:“今天外面没有风。”
江璃捏了捏眉心,试图挣动:“那我就去冲个冷水澡,小妖精,你要是不想从了我,就赶紧离我远点,再继续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阮轻轻却把她抱住,亲了下她侧脸,对她耳朵吹气,说:“可以的。”
江璃瞳孔颤了颤:“什么?”
“不是要去洗澡吗?”阮轻轻放开江璃的肩膀,却转而拉住了她的手,对她眨了眨眼,俏皮道:“正好我也想洗澡,不如我们一起吧。”
后面发生的事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可个中滋味却让江璃回味了很久很久。
那注定是个难以成眠的夜。
等江璃再睁眼已经快到中午了,阮轻轻先江璃一步醒过来,这会儿正靠着床头发呆。
江璃心里有无限缱绻心思,到最后,也只是撑起身,对着阮轻轻的脸颊温柔亲了亲。
“在想什么?”
阮轻轻从愣怔里回神,看了看她的脸,低低道:“在想,乾朝的事。”
江璃坐起来,把她搂入怀里,无言地哄了一会儿,才问:“又想起什么了?”
阮轻轻就把后来的故事讲给她听。
喻云霏死后,她用计出城搬了救兵,夺回了京城,重登王位,可外面却彻底乱了,黎芊璇请求出战,她犹豫过后还是应允。
后来,黎芊璇就在战场上英勇就义。
“那天夜里,我做了梦,”阮轻轻抓着江璃的手,很用力,“梦见一只利箭朝着芊璇袭来,直直地射穿她的心脏,那一刻,我仿佛变成了芊璇,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所受的疼痛,正是挣扎痛苦时,梦就醒了……”
没过多久,黎芊璇战死沙场的消息就传入了宫中。
再然后,叛军直逼京城,叶诗妤为她挡下致命的刀刃,死在了她的怀中,傅叶秋为了帮她引开敌人,换了她的龙袍,最后在她们大婚时曾登临的高楼上一跃而下,鲜血把地面都染的通红……
阮轻轻没法忘记那曾经种种,无法释怀那一幕幕。
“对不起,”江璃为她痛心,“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阮轻轻摇了摇头。
她从江璃怀里起身,掀开被子踩上鞋,到了窗边,将挡着阳光的窗帘缓缓拉开。
迎着温暖的阳光,阮轻轻才能继续把话说出来:“师父带着我逃出了京城,可她年事已高,又为我殚精竭虑,身心都受了不少摧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卓伊在她面前断了气。
至此,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她茕茕孑立,茫然环顾四周,忽然觉得人生无望,也没有了生的念头。
那时候,阮轻轻是想死的,可是她没能死成,因为她被封禁多年的残魂突然归位,制止了她的行动。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我的魂魄并不完整,曾经被人硬生生地撕裂割开过。”
阮轻轻每多说一个字,江璃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审判的时刻似乎就要来临,可阮轻轻却碰了碰干燥的唇,对江璃说:“我渴了。”
江璃悬着的心放下一点,又没完全放下,她给阮轻轻倒了水,等阮轻轻润了喉咙,才听到阮轻轻继续说:“不过到底为什么呢?”
江璃声音嘶哑,眼睛泛红,说:“对不起。”
“我不是说这个,”阮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笑了下,捧着水杯说:“神魂被你撕裂的帐以后再算,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上辈子魂魄缺失的人是我,这辈子就变成了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