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叶诗妤说的都是闲话,也就最后问了点江璃相关。
“所以轻轻,就决定是她了对吗?”
“嗯,”阮轻轻再一次认真回答:“就决定是她了,也只能是她。”
叶诗妤叹了口气,跟她抱了抱,说那你一定要幸福。
“当然。”阮轻轻弯着眉眼,笑的动人。
叶诗妤见她这样子,也跟着笑,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江璃想起来了吗?”
阮轻轻一怔,随后才回答:“只是想起来一些。”
“怪不得,”叶诗妤看了看江璃的方向,感慨道:“她可不像当国师之时那般气场强大了。”
“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我的女人,还是得方便我拿捏掌控。”阮轻轻说的自信满满,可偏偏模样还是那副可爱柔软的模样,只有眼里透出一点争强好胜的光,叶诗妤不由得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叶诗妤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由得发笑:“我记得某人可跟我说过,得等江璃完全恢复记忆,变成国师以后,才会跟她在一起,现在怎么改士意了?”
“因为,情况不一样了啊……”
阮轻轻没法跟别人解释,江璃曾经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大乾国师,但又不只是那位国师。
在她没有变得成熟稳重运筹帷幄以前,在她尚且青涩顽皮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相爱过。
而阮轻轻跟叶诗妤说那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回事。
而且丢失记忆的并不只是江璃,还有她阮轻轻。
“我跟江璃的故事有点长,等以后有时间有机会了,再慢慢跟你说。”
叶诗妤也不强求。
她最后抱了抱阮轻轻,跟她挥手分别,看着阮轻轻略带怅然的表情,她还不忘提醒:“别太想我,指不定过两天我就又过来了,反正在同一个城市,离的也不远,很方便。”
“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阮轻轻对着司机招手,让司机快点送叶诗妤上车。
阮轻轻其实没有多不舍,如今交通方便,道路四通八达,即使在不同的地方,想见面也是很容易的事。
叶诗妤已经走了,江璃过来接阮轻轻,阮轻轻却说要独自修炼,跟她分开了。
看着心上人留恋的目光,阮轻轻就勾了勾她的手指,哄道:“我就在楼上,江璃,你别太粘人。”
“好。”江璃答应的爽快,目光却依然黏连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真腻歪。”黎芊璇翘着腿,嚼着薯片,在旁边冷哼出声:“如果是我,我一定给足轻轻空间,而不是像你这么腻歪。”
江璃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就自顾自地做其它事了。
虽然她没有说话,黎芊璇还是从那一眼里看出了江璃未说出口的意思。
江璃是在说:你看我理你吗?
黎芊璇越想越气了。
她还是不明白,到底凭什么啊!
江璃能做的,她也能做到啊。
……
楼上,阮轻轻还在整理记忆。
她没有告诉江璃的是,自打跟江璃亲密过后,她的记忆就又恢复了一些。
后宫众人香消玉殒,师父也油尽灯枯离世后,阮轻轻意图结束生命,可她的那道残魂却飞回来了。
两道神魂并不能完全融合,阮轻轻却能清晰地感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歇斯底里:“你不恨吗?阮轻轻!难道你不恨吗?”
“你本是修罗王的女儿,生下来便根骨绝佳与众不同,后来更是登临绝顶举世无双,入士魔界俯瞰万物之时,你曾何等潇洒何其快活!就为了一个江璃,你变得人不像人魔不像魔,可换来的结果呢?”
另一个自己的身姿在眼前摇曳,那些苦痛的记忆从深埋的土壤里漫出来,被仇恨浇灌,逐渐蔓延生长。
阮轻轻看见自己在哭,哭的肝肠寸断:“结果就是被伤害,被背叛,被她用万剑穿心,被她杀死一遍又一遍……可这还不够,她还要用你的骨血炼化兵器,将你的神魂烧焚殆尽,若不是你生来强悍,踏过炼狱侥幸还生,如今你早就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了,阮轻轻,你甘心吗?”
阮轻轻不知道。
那时候她头痛欲裂。
真实的过往涌入脑海,阮轻轻发现另一个自己说的并没有错,她讲的都是真的,可阮轻轻却没法接受。
太荒唐了。
看顾她长大,为她尽力尽力,对她万般呵护的国师,怎么会那样对她?
怎么可能呢?
阮轻轻的信仰和支柱在那一刻破碎断裂,仇恨和嗜杀却笼罩扩散,将她的心脏拼起重建。
“更何况,师父的仇呢,不报了吗?皇后呢?贵妃呢?你心心念念的那些好姐姐呢?她们的仇不报了吗?”
“报仇,我当然要报仇,”阮轻轻的广袖兜了风,发丝也被吹的很乱,可她却步履坚定地走到了山巅之上,红着眼笑说:“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了,当年江璃指责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