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我说的话,我觉得我会从基督的审判台说起。你知道我们最后都是要受审判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姐立马打断我说:“这不行,这样太吓人了。”
“不行吗?可是我没有想说得很吓人,我的意思是反正都要上审判台,应该尽可能多吃亏,多吃苦,这样主会赐福。”
“不行不行,这太厉害了。还是我自己想想办法。”
赵姐是走了,可是我心里并不买账,因为我真的没有想要说什么太责备的话,我觉得应该让钱君如放眼看看未来,也许她就不会再多计较眼前得失了,但既然赵姐没有采纳,那就相信她的判断吧。
我们教会,懂真理的真的不多,除了赵姐在中间忙里忙外,她是整个教会的主心骨,其他人都不是很确定自己所认为的到底对不对,所以碰到事情如果是赵姐不赞同的,我们一般就不说话了。
穆云来了一次就不再来了,按她的说法是:“我觉得你们教会都不懂。我要到处跑跑,找一个比较好的教会来牧养我。”
我把这事跟赵姐说了,她说:“她这样是要吃苦头的。一个人得救以后就应该待在一个教会,不能四处乱跑,否则四处乱吃东西,说不定会吃到有毒的草。林逍,你这样是对的,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我们教会,你的聚会也很稳定。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因为肢体都是要在身体当中尽功用,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服侍。你祷告祷告看看,主是不是愿意让你来带领慕道班?”
我觉得赵姐的执着真是叫我挺佩服的。但我真没有带领小组的感动。我实在是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这次不知道要怎么再拒绝。我对她说:“赵姐,我觉得至少让我把《圣经》连贯起来通读一遍。”
赵姐说:“林逍,你想得太复杂了。带领查经无非是把别人的资料你先看一遍,然后你把他们的资料复述给大家听,这就表示你得着了。”
“可是,这不就是抄袭吗?”
“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这是练习的过程而已。等你以后慢慢会讲道了,就可以把拐杖扔掉了。”
作为原创作者,我骨子里很反对抄袭。可是在我不会写的时候,曾经“致敬”过一篇很火的文章的开头,别人提出质疑的时候我还给自己找理由,可是写到第二章,我就感觉不可以这样,后来就没有再借鉴了。我能理解赵姐说的“一开始练习”的过程,但我不晓得这样做是不是神要的。
想了想,我说:“可是,我觉得我的服侍是在写小说上面,我心里一直对写小说有个压力,好像这就是主交给我的任务,如果我完不成这个任务,我这辈子就白活了,我回去的时候也不好交代。”
赵姐摇摇头:“林逍,写小说是好的,你可以等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写。可是你看,教会里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你。像蒋志行一家三口,他们的聚会还不稳定,如果你可以依靠查经小组来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慢慢稳定下来,还有像穆云那样的人,我相信以后还会再有。”
看到教会有需要的时候我也很犹豫。但我仍然摇头:“我真的不行,我口才不好。”
“你应该好好在讲台锻炼锻炼。反正我们这里又没有外人,上次你给我们做见证不是说得很好吗?我看很多人都哭了。”
做见证那件事,我想是神的带领。
这个教会里流行作见证,那天我有感动,就想和大家分享那个我不晓得说了多少遍的故事。
其实在那之前,这个故事我已经和不少人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这一次说的时候,版本不太一样。
我说:“当我和朋友躲在亭子里避洪水的时候,我看着天空,向着天空祷告——”
赵姐突然插嘴:“我能问问吗?你那时候不信神,你是怎么祷告的?”
我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但是心里突然涌动起许多感动。
我不常在教会哭,不像其他人,尤其是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我更加克制自己的感情。但那一次,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游雁递给我三张纸,后来看看不够,又递给我一两张。
我边擦眼泪边说:“其实,我以前给人说这个故事的时候,都是说我看到天上有许多黑云很快地退走。但我现在想起来了,其实是有一小片白云以很快的速度靠近我,把那些黑云给逼走了。当时我心里知道那白云到我头顶的时候水就小了,我们就可以跑过去了。果然,当白云到我头顶的时候,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了下来,我就拽着我朋友拼命地跑过去……”
我在说的过程当中,感觉自己的记忆正被不断地补充,我想起了很多以前没有想起来的细节。
我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这样狼狈,不光哭得稀里哗啦,还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我也看到有一些人跟我一起哭,但大部分人都是满脸的惊讶。
“感谢主。”“感谢主。”我听到所有人都这样啧啧赞叹,我感到很轻松,也很高兴。
这个见证是在圣灵带领下做的,我很清楚的是这一次做见证和以往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