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件事,我心里有一点不舒服,但我并不敢抱怨。
从赵姐教会离开以后,我在外面流离失所。好在那段时间本来就因为疫情没法聚会,但后来疫情情况变好,各地教会开始渐渐开放了。
因为跟赵姐他们闹矛盾,我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再加上长期没有聚会,我灵里十分低沉。在那段时间,竟然又一次沉迷上游戏。
从前我一直骄傲自己的自控能力,但这一次我才发现,其实并不是我自控能力强,而是神一直在保护我。现在我得救了,原来那种形式的保护好像突然变了,我有了更大的选择自由,但原来的诱惑对我来说也变得相应放大了。
比如《我的世界》这款游戏,我可以一直存档、读档,不停装各种mod,造各种生存小屋。玩到后来我自己也觉得很无聊,但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就继续玩。
主的同在一下就消失了,快到我简直无法辨认是因为我哪件事做错而消失的。
在主的同在消失以后,我突然变回了不信主之前的情形——我没法读经,读经在我看来味同嚼蜡;我也没法祷告,我心里很明白主不听我的祷告,他不听我祷告,但我并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始终认为错的是赵姐他们,我“顶多就是口舌不洁净罢了”,但我也不认为我骂人是在论断他们,我认为我在为神的国争战。
但在这样的时候,我灵里真实的状况其实并不像我所认为的那样。我认为我是凭勇敢责备人,然而,因为这样一句话的破口,给了仇敌可趁之机。之后我并没有因为劝勉就收手,继续在朋友圈转发一些东西故意给他们看,我并没有帮助到他们,反而成为仇敌的工具,害人害己。
主不听我的祷告了,这令我十分恐慌,因为《圣经》说“亵渎圣子的尚可赦免,亵渎圣灵的今生永世必不得赦免”,利用这句经文,魔鬼当时激烈地控告我。
我简直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控告当中生活了,天天眼睛睁开就想到我自己对赵姐说的那句话,我真是后悔啊!我没脸面对主,还没开始祷告就泄气了,就因为这样,我和主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以至于我落到了沉迷游戏、刷小视频的地步,而且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比信主之前还变本加厉。
最失落的那段时间,我心里反反复复就在想这些事。尤其是赵姐那一句“林逍,你真觉得我们这里是邪灵的营垒吗”,在这之后反反复复地纠缠我。那时候我真是恨她多嘴,多余问这一句话。
我在得救之后,本在神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保护之下,但因为这件事上犯罪,我突然一下离开了神的保护。
《圣经》说:“仇敌如吼叫的狮子,四处寻找可吞吃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是那个人。
在我灵里状况最低沉的时候,我们单位突然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领导来找我,跟我说:“林逍,我们部门需要有一位年轻的同志去献血。我们按照入职年份排了排,正好轮到你。”
我不愿意,但我说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吗?后来还是去献血了。
我心里老大不情愿,因为我自己都知道自己情况很糟糕,如果这个时候再失血,怕是更糟糕。这我是知道的。
所以我回家就祷告说:“主啊,若是这事不出于你,就求你挪去吧。但如果你要我去献血,我就顺服。因为没有一件你不同意的事可以临到我。”
这样的祷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也并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主有没有听我的祷告,因为我和主那个时候已经生疏了,我知道我的祷告是不蒙神垂听的,就跟不信主那时候没什么两样,那多可怕呢!
最后,这件事还是临到了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献血。
去的时候心里还是充满了不高兴,但我又想,说不定我的血可以救谁的命,主是知道的呀,说不定呢。所以,后来强行给自己灌了一波“鸡汤”,之后就“上战场”了。
体检很顺利,没啥毛病,抽了200CC血,得了一张证书。
当天抽完血就觉得一直在出汗,尤其是腋下,我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但第二天早上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就像来大姨妈大出血的时候那样没劲儿。
对一般人,这样出一点血是没有什么的,但那时候我灵里正在遭受仇敌的攻击,仇敌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们拼命地用“林逍,你真的觉得我们这里是邪灵的营垒?”,以及“亵渎圣灵的必不得赦免”来控告我,让我整天活在恐惧当中。
当然,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但我并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想除了这句话我承认是说错了以外,别的我说的应该都是对的,这是他们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来为他们的罪承担这样的后果呢?
被攻击得太猛烈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弃信仰,但心里充满了埋怨:为什么我这么爱神,神却忍心看我这样失落?神有足够的能力向我显明我到底错在哪里,但他为什么不帮助我?
一边埋怨,一边又在埋怨那个埋怨神的自己,那可能是我到今天为止度过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