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已经让我痛苦不堪了。
回到基地,我躺在了病床上,血样依旧什么都查不出来,我私下问了问刘诗文我的病变情况,她一直在观察着我的病情,她说症状就是早期的丧尸化。
我递交了申请退役的文书,又被驳回。想要退役需要复杂的手续,还需要鉴定伤残等级,经过评估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后,才能退。驳回的说明交到了我手里,上面这样写的。受伤不严重,经过治疗后可恢复战斗能力,故不予批准。
想要回去好难啊。
可是一直在这里终究会瞒不住的,这里是战区,比居民区的安检要严格得多,检测不出来病毒载量只能是个人体质特殊,也有下一次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就晚了,会被发现并送到比这里稍好一点的集中区,一点点崩溃而死。
我又想到了一招,装疯 。
基地有不少人通过这个理由得到了回家的机会,很多人为了钱才来到这里服役,因为现实过于残酷而患上抑郁症或者各种精神类疾病,甚至有一个还在基地内开枪,直到有人把他制服在地上才罢休。
为了演戏,我开始夜夜不睡觉,加速自己精神上的疲累,然后违反就寝纪律故意在外面行走,唱着歌,队长请来了医生给我看,走了个程序流程,我才终于获批提前结束服役,杜淳比我早来,她的服役期本身就快到了,可以走正常途径回去,因为在战区服役,她回去后还能得到不小的升迁呢。
在回去的旅途上,我补着觉呼呼大睡。心里却隐隐有担忧,本身就觉得大脑有时候像坠入云雾,跟人说话像在梦里一样,事后又觉得刚才的对话是梦境,我怕我的意识会越来越模糊,最后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最终失去全部的记忆和人类的身份。
我还不想成为丧尸。
第3章 收留
来到了杜淳的家里,一开始我只是恢复体力和病情,后来我尽量减少外出,因为过多的人群也会激荡我的情绪。
最后一段时间做人了,还是开心一点吧。我宽慰着自己,情绪却不受控制,那些未来平静生活的计划全被打乱了,躲在杜淳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还是会给她带来麻烦,等到了那一天,不用她说我也会离开。
杜淳开始很详细地写起我的观察日记来,我有时候好奇也会翻一翻,写的跟观察动物的日记一样,有饮食和异常行为的记载,随着时间的推移,异常情况就多了起来。我们约定了只要我出现躁狂和攻击性就把我锁起来,以免我情绪失控到大街上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
我尽量不去想自己的事情,每天看书或者看视频打发时间,但是越是这样心里越没有底,总感觉也许明天意识就被剥夺了。而且我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活人只有杜淳,她也不能总在家,不能分担我的苦楚。
就当自己是绝症病人吧。
在大约观察日记写到30天的时候,我清晨醒来看到了自己打碎的镜子和狼藉的家具,却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有时候上一秒还在看书,下一秒我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意识的碎片化丢失,书上这么写着。看来我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意识开始丢失了。
我要求把我锁起来,杜淳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把我软禁在了一个房间内,这样我怎么闹腾也不至于出去或者有太大杀伤力,里面有很多消遣的东西,她回来后我就可以放风了。
我像渴望放学一样渴望她在家的时候,这样我可以到处走动。
“你这样也没啥用,不如把我交给国家,这样说不定我还能作为实验体为科学做贡献。”
“你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你自愿去,我也没办法拦着你。”
“当然不自愿,这是我生命最后一段时光了吧,我不出门旅游祸害别人,只是想安安静静度过。等我完全失去意识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在那之前我还想最后享受一下我短暂的人生。”
“其实哪怕完全丧尸化了也会有意识,只是想的可能和现在不太一样,会失去身份的记忆,像个动物一样有简单的思维。”杜淳说。
“前提是还活着,你又不是没看到s城的惨状,去那里等于流放。”
“你不严重的话最多去集中区吧,我还可以去看你给你带吃的。”
“算了,集中区条件好差,都是拿税收供的不敢修的太好,去那等于过低保生活。”
“所以就一直在这里也行啊,至少比集中区好吧。”
“我怕麻烦你,更怕自己最终会有攻击性失去理智盲目攻击别人,总之这不长久。”
“先这么过吧。最后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和杜淳谈话后,我继续破罐破摔地过着我最后的日子,以往从没想过人生的末端,总觉得自己还小,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现在被宣告只有最后一段清醒的时光了,我内心充满了不甘。
最近注意力都在病毒上,我看到一条新闻,说实验室研制出了防止病情严重化的药剂,需要在各个集中区征集志愿者进行试验,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药剂一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