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着回答。就这么又拖了几天,有天早晨我看到地面又狼藉一片,被子也撕裂了,内疚又产生了,我还是决定要走,我想我一直挺幸运的,这次也许会大难不死。
“我决定了,还是去吧。”
“嗯,”杜淳的反应很淡漠,过了一会又问:“你为什么非要冒险呢?”
“因为还想活下去……”
“输了怎么办?”
“那记得来集中区看我给我带好吃的,万一情况最糟糕,我被流放到s城,出门巡逻遇到我请高抬贵手,遇到吃丧尸的品种也请帮帮我。”
“……”她沉默不语。
“算了,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别跟我扯上关系好了。”
我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仿佛真到了那么一天。看来人们不应该随便脑补未来的悲惨生活。
今夜我失眠了好几次,这是我最后一次睡这里了,窗外有虫子和谐的鸣响,我横竖睡不着,打开窗帘望了望外面,一片安宁美好,明天又要来到,不管命运的轨迹通往何处……
第4章 实验
我当然设想过和杜淳离别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这么的匆忙。
早上了,以前我可以睡个大懒觉,今天我要出门去自首,我得跟她好好告个别,早起加失眠,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今天她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那我一会就走了啊,保持联系。”我还不清楚集中区或者实验室的纪律,希望他们不没收手机。
“要平安回来啊,小悠。”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晚上我们还能再见一样。我从背影上看得出她在伤心,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嘛。我也很伤心,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忐忑。
我又鼓鼓勇气,打算推开门去“自首”,我不能打电话让警察知道是杜淳收留了我,这是违反抗疫法的,杜淳也不同意举报我然后让警察来抓我,我只能选择自首了。
我特意挑了这么个时间是害怕有人目击我走出了这个屋子,观察到没有人之后,我才出门,然后径直走到街区。我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你好,我疑似感染了丧尸病毒,虽然仪器检测不到,但是身体的变化是往那个方向走的,请来我的位置找我,”
“好,我们马上去,你不要乱动,也不要无聊耍我们,我们有权力拘留你的。”
“没有开玩笑,快来快来。”
打完了电话,我等待警察的来临,好久没出门了,外面的景色让我流连。
警车直接先把我送去医院核查,路上我讲了我的情况,说我是血样无法查出但是大脑在往那个方向病变,于是我被取了血样也被送去医院的隔离区进行观察,之后我被顺利鉴定为感染者,对我下达证书后向我发送了强制遣送的命令,向我出示完文件后,警察又将我送去隔离区,我以往只能在报告中看到它呢。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集中区没有传言中的恐怖,里面更多是被病痛困扰的人们,根据攻击性的不同进行分区,最严重的才会被流放。这里更像是一座医院,一个房间有上下铺,能睡八个人。伙食费的标准是11元一天,所以吃不到什么好的也不至于营养不良,健康状况较好的感染者还要参与劳动,总之像一个大号监狱,每天还要服药,可以延缓病情的发展,但是治标不治本,服药时是半强迫的,有很严格的监管程序。
在集中区生活了没几天,我又主动申请去做医学实验,去做志愿者需要严格的签字手续,要直系亲属或者其他代理人,鉴于感染者会有失去意识并作出冲动事情的病情,感染者被列入了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不具备完全的自主权,我父母走的早,其他亲戚关系也不亲近,抚养我长大的外婆也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病逝,所以我需要找个人签字。
我联系了杜淳来签字,距离上次告别有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内我也想传达出心意报个平安什么的,可是手机直接被没收了说是避免和外界接触。我也没办法。
因为申请去进行志愿项目需要签字,我才得到了许可,得以联系上杜淳。
“喂?”许多话哽在心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小悠?你怎么样啦。”杜淳的声音听起来包含了很深的关切。
“我还好,集中区的生活还过得去,就是做志愿者需要一个人签字,我需要你来一趟。”
“你可以不去做医学实验吗?”
“不可以,我已经想好了。”
“那,我抽空会去见你,你想吃点什么吗,估计平时吃的不怎么样吧。”
我说了一些需要的物品清单,就是些普通的水果零食和日用品。我心里暖暖的。
到了签字的那天,我看了手术和药物说明需知,合同非常长,无非就是责任的推脱,对于责任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说明,讲清楚了手术和药物使用的各种后遗症,想到只要签了这个字就得任人宰割真是不寒而栗,可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杜淳签字完后,跟我啰嗦了一堆有的没的,“手术和使用药物后要记得忌口,很多食物和药物会起反应的,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