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转凉,月见要开始修习功课,钟离闲的无事就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为钟离在比斗台表现突出,时常有弟子前来讨教,她心情好的时候比划两招,大多数时候心情都不大好。
钟离似乎对唐过的院子十分感兴趣,时不时去逛一圈,日子长了连唐泽兰这个大忙人都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钟离。
钟离晃了大半个月,终于看见了一个清瘦的少年,钟离含笑走过去:“小公子,上哪里去?”
少年一缩,他看眼前的姐姐穿的格格不入,迟疑道:“是……钟离姐姐?”
少年生的清秀,只是有些病容,钟离不是第一次看见,钟离好奇:“你听说过我?”
少年道:“父亲说过你,说你很厉害。”
钟离冷笑:“他又没去看,怎么知道我厉害……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声:“唐陌,姐姐也可以叫我决明子。”
唐陌犹豫半晌,还是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因为唐过交代过让他多和钟离走动,他实在太怯懦,几次驻足没有进去。
却不想钟离主动来找了他。
钟离摸了摸他的俏脸:“生的还是不错的,虽然傻了点。”
决明子脸色发烧,低着头沉默。
月见听说决明子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天天往客房跑,给钟离端茶倒水,晨昏定省,好不殷勤。
月见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拉扯到一起,她本来觉得是不是钟离欺负人家,但是两个人像是周瑜打黄盖,她只好闭了嘴。
欧阳家长老欧阳涯又闹出丑闻,他夫人居然在乐坊里抓到他,他和一众子舞姬玩戏红尘,被他夫人抓着追了三条街。
穆朔瑾终于回来了,受了些轻伤,他咧嘴朝月见笑笑:“我成功了。”
月见道:“恭喜。”
穆朔瑾一回来,刘笛麟就得了空赶紧逃出了道门,他还是喜欢四处游逛,其实他这性子极好,见的多了,每招每式均有进步。
道门和西河蛊族的事情因为穆朔瑾杀了传信人,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唐泽兰和叶楚恒又在商谈,月见对这些是不能感兴趣的,已经是快要入冬的时候,往生海的梅花开的极好。
月见跨过门槛,恰好看见钟离站在梅树下,怀里还抱着半只红梅,她穿的单薄,绿色衣衫,披着鲜红的绸缎,看见月见,浅浅一笑。
月见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同她站在一起,钟离道:“今日怎的不要琢磨功课?”
月见道:“先生要回家,今日有假,你冷不冷?”
恰好唐泽兰和叶楚恒也跟着出来,唐泽兰看见钟离也得愣了愣。
叶楚恒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提醒:“钟离姑娘,你是往生海的门客,也该注意注意影响才是,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还有,这花开的好好的,你何苦糟蹋它。”
钟离无辜还没说什么,月见就责怪道:“师父,你都说钟离是客人,你怎么还挑她的错,你重礼,可知道待客之道?”
叶楚恒看着自家宝贝徒弟胳膊肘往外拐,气个半死,唐泽兰也过来道:“是啊叶兄,何况钟离姑娘不在道门长大,你怎么能用道门的规矩要求她?”
叶楚恒更加无奈,但是看钟离这衣不蔽体的模样实在难受,还是喝到:“我可不管别的,但是你不能这个样子,快去给我把衣服换了,不三不四,不伦不类,像什么东西!”
言罢觉得眼不见为净赶紧走开。
周围有人对钟离指指点点,月见生气把他们遣散,瞪了眼唐泽兰怪他办事不力。
唐泽兰无辜摊了摊手,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下再多功夫也管不尽,他委实委屈。
钟离同月见走到水池边上,风吹过来,月见解下身上的裘衣披在钟离身上。
钟离笑着打趣道:“小月儿,你师父如此挑我,倒像是在挑媳妇一样。”
月见无语:“你想多了,他就是看不惯罢了,也不用理他。”
钟离道:“我想着当你师娘也很不错噢。”
“胡言乱语,不知羞耻!”
月见还没说话,身后一声怒喝,两人齐齐转身,叶楚恒横眉竖眼站在那里,气的发抖。
钟离有些尴尬:“玩笑话,您别介意。”
看钟离居然玩世不恭全然不放在心上,亏的他反省自己确实苛刻,自己劝了自己半天才拉下老脸来道歉,居然听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叶楚恒冷声一哼拂袖离去。
钟离无语,随意提了一句“你那师父和你师姐一个样,都是闷葫芦。”
钟离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谁知叶楚恒突发奇想,叫钟离和月见一起去念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月见在他心里是最好的人,举止有礼,温雅谦恭,他献出宝贝徒弟把钟离带上正道。
他以为,钟离之所以如此不守规矩,全是因为她不懂礼法,肚子里没有墨水,叫她去念书,潜移默化影响,必然有奇效。
钟离对此十分不屑,她自认天资聪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