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抬眼,发现钟离还是没有动,想来是被点了穴道,愧疚只意更甚,连忙给她解了穴。
“对不起。”
钟离没理她,将凌乱的衣裳拉紧,看月见气喘吁吁的模样,没好气骂道:“就你这技巧,还学人家撩拨别人,笨!”
月见听见撩拨一词,皱眉:“那个人还做了什么?”
钟离轻笑:“他做的你都做了,你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月见闻言一堵,钟离又说:“还是月见小姐觉得钟离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月见忙说:“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气不过。”想到她刚刚的禽兽行径,月见声音逐渐减小。
钟离抢过话头:“气不过也给我忍着,你知道他是谁,他可是穆家的家主,我是身份低贱,但是跟他比起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若是那天我没有听错,你似乎还是个外姓。”
窗外一道惊雷,瓢盆大雨应景般倾泻而下。
眼前仿佛支离破碎闪过几个月前的比斗台,钟离张扬站在她身边笑称是往生海的门客,如此坚定站在权势的对立面,她以为是为了她。
月见声音沉沉:“你来往生海,要的……是权。”
钟离肆无忌惮笑了起来:“小月儿,你是被保护的多好,如此天真呐,偌大的道门,上万个人,莫说你师父那样的,就连煮饭的婆子都会看脸色,你说说,哪个人不要权势?”
月见一急:“我和他们不一样!”
钟离冷笑:“可是我却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月见狼狈离场,寒雨浇在身上,月见费力挣了睁眼,看见前方亭子里立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穿的素雅,不是钟离。
月见本想转身离开,又想起怀中玉佩,缓缓走过去。
唐姣玉裙摆微湿,沾上了些许泥土。月见撞了烛台,谨慎如她自然醒了,只是她不能醒。
她大抵能猜到月见做什么去了,明日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有功课,还要修习道法,还有门中诸多事物,唐姣玉告诫自己要早早入睡。
但还是忍不住多想,翻来覆去翻到屋外,听见客房的动静,她无意窥探这些,便到这处亭子等她。
看见月见失神的模样,饶是一贯冷淡的她此刻表情也有些惊讶,从小到大,月见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叶楚恒虽然对她严厉,但是对月见是绝对的宠爱。
月见仿佛沉浸其中,每日都是不谙世事的模样,像缺了心眼,对旁人有问必答,懂了什么功法丝毫不掖着拿出来分享。
她以为月见幸运,从来都有人替她遮风避雨,自己却要如此努力,成为唐叶两家日后的支柱。
直到一年前,月见辞别道门独自前往大荒山,叶楚恒说起来的时候,她恰好在门外无意听见,她虽神色未变,在心中确实没忍住嘲弄师父天真,月见这个道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怎么可能……
仿佛为了打她的脸,月见居然立刻同意,言语中居然怀着丝丝释然,回来后也只是撒个娇说自己瘦了。
还有比斗台上,她的举动……
第9章 追随
钟离到往生海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月见有一天会伤情,每时每刻眉眼弯弯的少女有一天会这样失魂落魄。
寒风暴雨,她丝毫不忌惮。
月见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解释玉佩的事情,见唐姣玉愣神,倒是想好了一番说辞:“师姐,你的玉佩,我在茅房捡的。”
“……”
唐姣玉接过,小心揣好,月见站着没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何况,她的师姐也不怎么喜欢说话。
“从钟离房里出来?”
“嗯……”
“一个人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许是因为什么也没有,你若想要一个答案,不如先给她她想要的。”
仿佛被一语点醒,月见惊讶看着她这不苟言笑的师姐,正当唐姣玉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月见拧了拧身上的水:“第一次听见师姐说这么多话。”
“……”
月见笑着抢过唐姣玉手里的伞:“师姐,雨这么大,月儿都困死了,就先回去了,你早睡哈!”
“……”
等唐姣玉离开,钟离才从竹林后冒出头,手上拿着油纸伞,在雨夜里显得孤寂。
另一天,钟离在月见的安排下搬离了客房,特意在大殿主屋给她挑了一件大房子,那里只有往生海高层才能住,什么精贵的东西都往她那里搬。
为了身份能明面上过关,她甚至撮合决明子认她认作了姐姐,这个也有些别的原因,她不敢确定。
最近还挑了几个丫头送过去。
不过丫头没三天通通来找月见说不干了,原因是受不了钟离的轻浮,一个丫头含泪诉苦:“月小姐,不是奴婢挑主子,实在是对付不来,钟离姑娘居然拉奴婢进去和她一同沐浴,还……”
仿佛太羞耻,那丫头拉紧自己的衣服没再说下去。
叶楚恒实在觉得月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