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打扰,吻就变得格外绵长。
最初还是由顾潋掌控节奏,但某个瞬间,顾潋摸到安远清发热的肩胛骨肌肤,以及她背后粗糙的墙面,就和她调换位置。
安远清失去着力点,整个人软绵绵的,站得笔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
顾潋仍旧被迫仰长了白皙的颈,后来就彻底颠倒过来。
对方身上醉人的酒味似是也感染到顾潋,使得顾潋花费好长的时间,才认识到,自己第一次把这么长的时间用在接吻上。
这种认知带来一种奇妙诡异的感觉。
明明眼前这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丁点像她的地方。但每当触及那一双活色生香的眼睛,顾潋要喊停的念头,攒积起来的意志,就毫无抵抗力地被蛊惑,剥夺。
两人在的位置离门口不远,厚重的门背后,蓦地传来女人的笑闹声,越靠越近,像是要推门出来放风。
其实外人看来,她们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仅是酒后迷醉的两个人,在这里接吻。
但两人都来了感觉,就有些心虚,不约而同止住动作,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安远清向门口方向跨了一步,将顾潋的面容遮挡住大半,把她护在怀里。
顾潋心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因着紧张,还是因这人的举动,抑或两者兼有,总之思绪纷杂烦乱。
脚步声慢慢隐去了,转道往楼上去。
这条安全通道离楼梯近,那两人应当是纠纠缠缠地到门后亲密了阵,尝着些甜头,复又上楼。
顾潋这才放松下来,发觉安远清仍将她搂抱得很紧,许是怔着还没回神,许是有意如此。
她今夜的想法很杂,看什么都是两面性。
口鼻间全是这人发丝的香甜味道,混杂着酒味,燥得很,背后都汗湿了,不大舒服,低轻地说:“放开。”
夜色将她嗓音里的清冷模糊掉不少,很柔软,像情人间的呢喃。
安远清依言将人松开,但很快又贴附上来,湿热的唇在她粉润颊侧印了下,不沾染情.欲,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怜。
指尖穿过她密软的长发,勾下松垮的发圈,自然而然环在自己消瘦的腕上,温声问:“在这里,还是去楼上?”
理智告诉顾潋,这一吻已经越界了,再进一步,就会变得危险。
然而眼前人的眸底像映着两簇火,不激烈,却很缠绵持久,凉风也吹不熄,将周围衬得黑魆魆的,世界都在虚浮地打转。
顾潋抿了抿唇尖,全是这人的味道,缠裹着她,没立即言语,心底争斗许久,终究败下阵来。
“楼上。”
……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
夜色黑沉沉的,窗外面变幻的霓虹灯熄了不少。
酒吧的隔音不算好,底下传来若有似无的人声、乐声,但也稀落了。
屋里没开灯,窗帘是敞开的,星月清辉倾泻而入。
顾潋埋在床上,温热手背覆在发烫的眼角,久久没回过神来。
卫生间的灯啪嗒灭了,安远清漱完口出来,嘴里一股薄荷味,掀开薄毯,挨挤到顾潋身边。
湿润的唇在她颈窝含吮了下,力道不算轻,在银白光晕中,很快浮起一小抹红痕,力度比照之前莫河的来,稍稍强一些。
顾潋困乏得很,懒得搭理她,酥.麻的感觉也被睡意消磨迟钝。虽然阖着眼,却强领起精神,没睡。
安远清磨人,节奏放得很缓,也不知是性情如此,还是有意与她较量,延熬时间。
目的不言而喻。
第7章 微灼
“时间不早了,我就睡这里,好吗?”安远清不慢不紧地问,语气温婉,征询顾潋的意见,手肘却已支在另一个白枕头上。
顾潋借着手背的阴影,眼帘微微掀起一点,把她的小动作看得很清楚,不耐地闭合上。
没回应,也没动静,没听见似的。显然不大乐意。
她一向来没有留人的习惯,各取所需的时候,再密切都不为过。但同床共枕,即便是规规矩矩地划清界限,意味也太深了。
而且她浅眠,初入睡的那阵,细微的动静都能惊扰她,有人在,不习惯。
安远清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也算把她的脾性摸清了点,这人看着稳重深沉,还有些薄情寡性的意思,其实好懂。
嘴硬,心也硬,但很有原则,逻辑上说得通的事,在她这里就行得通。
她没再深问,转而条条框框地列出来,声音低轻,几乎融进朦胧的夜色里:“我问过温雅,今晚的房间都满了。”
“酒后不能开车,这么晚了,我自己去打车,也不安全。”
顾潋唇角撇了撇,默了会儿,牙关紧了紧,忍住呵欠,翻过身去,淡道:“随你。”
总归她今晚乏累,应该能很快熟睡,眼不见心不烦,把这人当作不存在就是。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顾潋初时尚未反应过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