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底的腿好像跑到了哪个我摸不着的地方,但我感受得到。
我笑得喘不过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掌心向上覆在胸口。
一汪未遭污染的,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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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打道回府了,步子却像漫无目的般晃荡,四处飘,从门坎迈向自己屋里时天已经黑黢黢的。
我摸进房间,收起吃的东西。想着姜辞大概已经入眠,窗户没有烛光,没有去打搅。
次日天蒙蒙亮,我便醒了,洗洗弄弄后去厨房溜了一圈。厨子年龄和我叔差不多,小时候追燕喜欢偷吃,我无奈千方百计和他打好关系。
做饭时怒气冲冲,捉到人却只会说“小姐淘气”,我甚至产生了对方很和蔼的错觉,明明脸上有一条可怖的长疤。
见我起的早,厨子给我捎了包茶叶,说是昨天肉铺屠夫家老娘弄的,他是老主顾了,顺手送了些。
只是这人不爱喝茶,想起老四喜欢这东西,姜辞有时也喝,我接过罐子把茶叶分开倒进去,便带了去找他。
出乎意料,姜辞刚让随侍把洗脸水端走,看见我站在门口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么早,”他作势去开窗看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两三步走到他身边,下手就是一个爆炒栗子,“又没在养伤,臭小子就知道编排我。”
“诶呦。”
姜辞捂着脑袋嘴里零零碎碎说些调侃抱怨,也知道我没用力敲,笑得两排大牙露出来。
“完了完了本公子要傻了,姐你赔我绝世聪明的大脑袋!”
我没理他,拎起粽子,“吴婶给的,还有这个茶叶,老厨子弄来的,要吗?”
“要要要!”
绑粽子的绳儿递到他手里头,姜辞看着茶叶眼冒精光,“青儿喜欢喝茶,我改天带过去给她尝尝。”
我一时语塞,“……你那个,那个青儿,怎么什么都喜欢?又是香蕉又是茶叶。”
人可以喜好广泛……但怎么说,要的也太多了吧。
“姐,青儿喜欢字画,上次香蕉是给芹儿的。”
先前还想着姑娘被这小子霍霍了,现在倒是觉得她们在逗老五玩儿似的。反正就算什么时候两相厌了,手里头也能多出不少东西,亏不了。
章台人就算遇上一百个姜辞,估计也能应付过去。
“对了,”他收好茶叶,转头问我,“姐你起得早,见着追燕了吗?”
我回忆来路,“外头见不到人,屋里头也没动静,估计睡着还没起。”
姜辞应后不作声,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拽把椅子坐了会儿,前头才又开始说话。
“姐,我过段时间要出一趟门。”
“远门?”
“还好,”他道,“稍微有些远。”
我顿了顿,“去哪儿?”
“远山寺。”
“好端端的去远山寺做甚?”我不解,上下打量对方。
“……不像是看破红尘的样子啊。”
“嗐,我俗人一个,哪看得破红尘修得了行啊。”姜辞伸手先开床上的枕头,下面盖着一块木牌。
“这个。”他捏着木牌晃了晃。
我蹙眉,“眼熟,是你朋友在红杏楼门口抛来的那东西。”
“他叫何晃,暗地里是个包打听,路子多又结实。”
姜辞把牌子凑近我些,我细看着将其记在心里。
“这次是想去问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