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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忙碌里,我趴在长椅上余光看见姜辞被,带去我来时的方向。
“嘶——”
这时候顾不得别人,自己坚持了那一下一下熟悉地击打半天。或许真的是从小打惯了,结束之后居然还有余力去摸了摸自己肿红的后脊背,再吃痛地抽回手,最终失去意识。
睁开眼,我趴在自己的床上,没有力气去看是谁的双手端着东西给我擦药了。
要不是家丁手下留情,非得死那儿。
“少爷醒了?”
听见莹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疲乏而微不可察地点头。
莹秀像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开始嘟囔着抱怨,手上没有停止动作,“大少爷往后莫要再像昨天那般招惹阮夫人,若是阮夫人昨儿个没撒手,那瓷片直愣愣扎下来,莹秀今天就没法给大少爷擦伤药伺候您了。”
我自老爷问话过后就没说过一句,现在依然如此。
莹秀怕眼前这个人嫌弃说话不好听,小心翼翼地从牢骚变为琐事——原先也是在找不见的六小姐,姜安觉得这个吩咐忙来忙去没个头,便拿照顾我的任务和她换。
说了许久,我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气力,哑着嗓子问。
“……老三现在如何。”
“仍旧和过去一个模样,昨天不知怎么会脾气失控,大少爷别怪罪……”她手上一顿,可能是想起我昨天已经“怪罪”过一遍了,转而道,“五少爷被老爷叫去问话,出来时又被下了禁闭关在自己屋子;倒是三少爷去了你们先前去的那处地方。”
我疑问:“先前去的地方?”
“就是那个……那个……”
莹秀回忆起什么,红着脸蛋解释:“叫红杏楼的那个地方。”
“他去哪里做什么。”
“莹秀不晓得。”她微微鼓起脸颊,十分介意花街柳巷。
姜喻山去哪里能做什么?
虽然他平时也会去逛上一逛,也只去生意极好,富家公子常玩的几处,竟会找去名不见经传的红杏楼。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刚挨完板子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件事,便让莹秀把自己挪到院子里去。
日子往另一头山腰靠拢,章台的生意才从冷清中缓慢回温。
基本上在画手绢和香气簇拥下走进来的,都是那么副万人如一的嘴脸,或是掩盖自己。
少见的,无论是哪儿都没有水桃的身影,鸨母一个人指指这里点点那里,忙活着收起客人那袋袋银钱,脸上乐开了花儿。
”下月伙食算是有了着落,还能添置些什么。”
她兜了兜又掂量着,急匆匆去就招呼。
后院里则是花草又得到了充分而不过度的照养,温柳待在树前头乘凉快,手里摆弄着纸鸢。
红杏楼的后帘子被掀开,一个腰间挂着蓝色香包的姑娘小跑着来到树下。
“柳儿,快给姐姐拿点水桃的瓜子,”她搬过凳子坐在树荫下,团扇早仍在房间里头,拿这个大蒲扇伺候着被汗水打湿些许的后脖子,“估计不会有进门的了,今儿是没人来找我咯。”
偷得清闲的感觉真不错啊,这种炎炎烈日才是最煎熬的,进了屋照样是蒸笼里头的包子,狗不嫌热地叼走。
温柳从屋里头出来,手里多了个方盒。
“谢了,”对方捞出些自顾自嗑起来,看着温柳重新做回马扎哼哼出声儿,“自从水桃把自己关起来之后,可吃不到这么好的啰。”
“没多少时日了,很快就能出来了。”
她没看那人嗑瓜子的动作,望着墙外那颗兀自高大的老树,开口道。
“姐姐,今儿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吗?”
“嗐,没意思没意思,”姑娘捞起长袖露出大白胳膊,摇蒲扇的动作因为体温得到舒适而渐渐变慢,“倒是之前我老是抱怨的那个沈公子,今儿又来了。”
温柳歪过头听着,对方继续抱怨,“没个出息还逛花街,以后哪来的钱可以捞?呵哟呵,还死缠着咱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不放,早晚得把病带过来。”
太阳的毒辣也带动了她的嘴巴,没准备在此停止。
“还带了个人,叫什么姜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