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对啊。说起来我也很喜欢四川料理,下次你带我出去吃中餐厅吧,我想去很久了。”
于是,那次谈话之后,每周料理课结束后,我和绪美几乎都会在外面吃饭,最常去的是京都南边的一家川菜馆,那儿的老板是重庆人,做的菜很合我的胃口。正好我也有个重庆朋友在那里打工,所以时常去跟他见个面。
嗯,稍微有点偏题了。一周一次的料理课,一个月也就只有四节课。而每一次课上完后,绪美都会成为留下来踊跃请教问题的人。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在短期内学会烹饪,好给德田千石一个惊喜。
作为她的女伴,也因为我们得一起吃晚饭,我理所当然要留下来陪她请教完所有问题。虽然我真的不想再创造任何和藤井太太相处的回忆,但是,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或者单纯因为我本身不够坚定罢了。
那是第三周,或者第四周的课,我记不得了,总之是一节蛋糕课。上一节课藤井太太教我们怎么烤蛋糕,这一节则是教我们怎么用奶油和巧克力装饰它们。
我能做的料理范围其实挺广的,面食,炸物,炒菜,煲汤,煮粥,我都可以,但是却完全不包括西点。我有一次用电饭煲尝试做了蛋糕,被我妈拿去喂鸟了。所以,如果能有机会让我正式学习一下怎么把蛋糕做成能吃的样子,我还是很乐意的。
“……把奶油从冰箱里拿出来,隔着冰块放进容器里,然后拿着搅拌器这样,按照一个方向搅拌,直到这种,比较硬的质地。”
我和绪美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认真的看着藤井太太示范如何打发奶油。
藤井太太把奶油准备好后,开始裱花。虽说可能比不上米其林厨师的手艺,但是在我和绪美看来,已经是超级大师的级别了。我和绪美拿着裱花袋试了一下,不是形状太丑,就是根本没有形状。我张望了一下左右,看见右边的那位老太太裱的花都可以拿去甜点店出售了,不由觉得挫败。看来我们两个在西点上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下课后,绪美又留下来,找藤井太太问了问裱花的事情。藤井太太看了看我们的“杰作”,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我敢打赌说她是在憋笑。她看了一下时钟,似乎是确认了一下时间是否充足,然后她拿着剩下的奶油,装进了裱花袋,给了我们一人一个,手把手的开始教学。
“这样,轻轻地挤,对,裱花嘴要和平面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接着,轻轻地提起来,然后松开手上的力度。”绪美没掌握好力度,失败了。藤井太太歪了歪头,然后走到绪美身后,抓着绪美的手示范了一遍,挤出了一朵漂亮的奶油花朵。她转过来,笑着看着我,说:“看吧,很简单,你也来试试?”
我也回了一个微笑,把裱花袋装模作样地拿着,然后装作专心致志地看着裱花嘴和平面的间隔,试了一次,失败了,裱出来的奶油花瓣散开了。
我看着藤井太太,颇有点手足无措。我很想在她面前表现好一点,留下“好学生的印象”,所以在一方面,我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教学,孺子不可教。而另外一方面,我又期待她走过来,像教绪美那样教我,或者更近一点,搂着我在耳边说话,让她的嘴唇擦过我的鬓发,或者让我转过身时不小心挨着她的脸颊。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就算在和她已经分开了将近五年的今天,我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时,我依旧认为,杉田翼当时那种眼神满含着一种憧憬,她像是跨越了我们之间间隔一米的空气,面对面地直勾勾盯着我,好像想请我跳一支舞一样。她那种明亮的眼神让我以为,她也是想要手把手教我的。
她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犹豫,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像幼教对淘气的孩子那样笑了笑,然后跨到我身边。她把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像教人写毛笔字一样,握着我的手做了一次裱花。
那个裱花很漂亮,是个完美的中心对称图形。
“对吧?很简单吧?”
我只能看着她,用最后的理智做出微笑的表情,点头回应她。大概是看到我和绪美终于会裱花了,她看起来很开心,于是根本不顾时间是否太晚,又拿起另外的裱花嘴教给我们。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介绍着,而我就在旁边不时点头,附和,摆出一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其实我早就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的存在了。料理教室,裱花袋,水果罐头,打蛋器,奶油,这些东西都漂浮在空中,而我被做成蛋糕,呈到了藤井太太的面前。
之后还有好几次,我已经不记得是我故意装作笨手笨脚来引起她的注意,还是说她主动走到我身旁想要为我演示,总之,这样手把手教学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每次我都提醒自己,你不能再和藤井太太有任何肢体接触了,你不应该放纵自己像吸毒一样寻求她的体温。但是,她垂在耳边的鬓发,还有身上各种护肤品混合起来的香味,于我来说就是毒品,沾过一次的我怎么可能戒得掉。所以我让她一次又一次握住我的手,一次又一次无意中搂住我的腰,而我放任自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