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怕是附近的临国都没几个人没听说过顾家父子的罢?”
“我们付钱可不是让你在这说废话的!快说重点!”
说书先生也不恼,含笑继续问道:“那诸位可听过顾家千金呢?”
见底下的人又要嚷起来了,他立马接着道:“今日我要说的便是顾家千金、大晋前太子妃、如今的摄政王妃——顾妧。”
听他如此直呼顾妧的名讳,大堂里的众人瞬间像被人掐住脖子般噤了声,池瑜也跟着紧紧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众人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兴奋地搓着双手,脸上都有些许不自然的潮红。
能听见皇室辛秘,哪怕说的都是凭空捏造的,也能满足他们心底那点猎奇的心思。
就连刚刚还有些气愤,差点没忍住暴起的池瑜,都不自觉地放慢了动作,高高竖起了小耳朵,视线落在台上就没离开过。
见达到了目的,说书先生这才缓缓开了口:“要说这瑾王妃,大家都不算太陌生,知她从选上太子妃起就在皇宫之中待了八、九载有余,民间对此事众说纷纭,有说她是为了顾家才隐忍多年,也有说她是当真对瑾王殿下有情……”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今日我这有了一个较为可靠的缘由……”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你说可靠就可靠?指不定就是瞎说诓骗我等的呢?!”
说书先生摆了摆手,突然压低了声音似是怕被谁听见般地说:“我这可是花了重金从宫中买来的,虽不敢保证全然是事实,但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本就一直皱着眉头的池瑜听着眉心拧得更紧了。
“诸位有没有想过,如今大晋的兵权大多都在顾家父子手上,而瑾亲王妃也摄政多年,若当真对大晋图谋不轨,何必要等这么多年?”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
“而若说瑾亲王妃对瑾王殿下有情……据我所知,二人在有婚约前并未有过多的交集,这情从何处来?又如何独自守八年之久?更何况还有需要照料的小皇帝。”
这次连池瑜都愣了。
妧姐姐与皇兄并未有过多的交集吗?
年幼时的事她已经记得不多了,对此事唯一的记忆就是两人快要成婚前她见过顾妧好几次,每每顾妧都会带着小物件给她,总是含着笑的,她便一直以为两人是因感情好,顾妧爱屋及乌才会待她也好。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八年来的教导与陪伴。
在她恍惚间,听见说书先生意味深长地说:“瑾亲王妃怕是一开始想要这天下,后来日子渐长她想要的不过仅有一人罢了。”
池瑜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听见动静的人纷纷回头看了她一眼,连位于楼上倚着柱子旁听的人都注意到了她。
那人眯起了眸子,唇边溢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悄然消失在了走廊上。
☆、宫外救美
池瑜不记得说书先生后来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家小茶馆,又是如何拐进的一家酒楼。
她满脑子都是说书先生那句话:
瑾亲王妃想要的不过仅有一人罢了。
她明知道这些话极大的可能只是说书先生胡诌乱造的罢了,信不得。
可无论别人怎么想,她是局中人,那些旁枝末节,那些琐碎的小事,她都很清楚。
顾妧偶尔流露出的情绪,顾妧看她的眼神,顾妧的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那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很难不让她多想。
最主要的是近来她自己的反应,也很奇怪。
而且如果顾妧对她皇兄无情,那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谆谆教导,相伴照顾,她同样无从解释。
想要那皇位吗?
但她不想当皇帝啊,明里暗里她也跟顾妧说过可以将皇位给她,但顾妧怎么说的?
顾妧眼含怒意地呵斥了她,想让她闭嘴。
如果顾妧当真想要,早就可以夺去了,没必要骂她罚她,更没必要在宫中蹉跎年华。
池瑜盯着手中的酒壶,眼底心间皆是茫然无措。
她留了银子在桌上,出了酒楼本想找个车夫送她去宫门口,可她满身酒气又是要去皇宫,吓得好几个车夫都以为她喝醉了想去闹事,怕殃及了自己个个都赶着她走,她便只能自己慢慢往皇宫的方向走。
半道上她隐约听见有哭声和叫骂声,本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中央莫名空了一块,像是有什么将人群隔绝开来。
她凑近了才发现是几个恶霸在对一个衣衫破旧的女子拳打脚踢。
池瑜本就心情不好,见有人欺辱她的子民更是气得牙关发颤,下意识就呵住了那些恶霸。
“住!住手!青天白日的,尔等在做什么!”
她周身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尽管说话有点囫囵,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可恶霸们还是停了手,警惕地打量着她。
池瑜出宫前怕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