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秋雁赶忙站直身子,快步离开了。
池瑜叹息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闹这一出让本就没太睡够的她更困了,干脆也不进殿里了,而是转去了石亭里吹风,顺带还唤了宫人送了面铜镜来。
今一早起来,她就是怕自己和顾妧这满脖子的吻痕被人瞧见了,还特意寻了件领子最高的袍子,互相给对方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问题才各自离开的。
大抵是龙辇太颠了,勉强被拉高的领子往下跑了些,所以不小心露出了几个。
池瑜倒是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左右她再怎么窝囊也是个皇帝,当真想要寻欢作乐也没人敢将她如何,至多就是又往顾妧和严丞相那里递弹劾的折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顾妧就不一样了,毕竟王妃的身份还摆在那,跟谁做些什么都不合情理,被发现了估计她寝宫门口的门槛都能被踏破。
也不知道顾妧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群刁臣发现什么端倪。
早知道就不听顾妧的话先回来了,听不见她的消息反而令人着急担心。
池瑜心慌地在亭中走来走去,看得秋雁眼睛都花了,可念及刚才被骂过,端着那杯茶又不好开口询问。
好在前来通传的人适时地解救了他。
“启禀皇上,王妃命人送了东西来,请皇上过目。”
池瑜立即停了下来,忙问道:“王妃可还有说什么?”
“王妃说会妥善处理好一切,让皇上莫要挂念。”
池瑜这才松了口气,拿过宫人捧着的锦盒,摆摆手道:“嗯,下去罢。”
揭开盒盖瞧见里面躺着的那块鎏金令牌,池瑜舒心一笑,眼底流转着几分情意。
阿妧当真知道她在想什么啊。
还未下朝就有人将东西送来了,还传了话,显然是知晓她会担心她了。
“秋雁,替朕准备身私服,朕要出宫。”池瑜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吩咐道。
“是。”
很快秋雁就取了衣物回来了,池瑜没命人替她更衣,自己去将私服换好,出来时就瞧见秋雁也换了身出宫的衣衫。
“这次倒是聪明了。”池瑜满意地点点头,领着秋雁一人拿着令牌乘马车出了宫。
秋雁同车夫坐在前头,池瑜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因走得不是最繁华的那条大街,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在冬日里显得略有些冷清。
看了一会池瑜就放下了车帘,靠着车厢开始闭目养神。
她要去的地方离皇宫有些远,是位于西城门外的军营,她昨夜磨着顾妧同意她去挑几个功夫不错的士兵,到时候训练出来保护她的安全。
之所以说是磨,是因为顾妧觉着她不如直接挑几个暗卫保护她,若有个什么突发情况,还能及时联系其他人赶过去。
这池瑜哪能答应,若是答应了不就给了顾妧光明正大监视她的理由吗?
更何况之后她想做的许多事,并不希望顾妧去插手。
雏鹰总是要脱离庇护才能展翅高飞对吧。
她昨晚就是靠着这个说服的顾妧。
池瑜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在心底缓缓念着,可始终只有两个她闭着眼都能写出来的字。
“公子,到了。”秋雁的提醒声打断了池瑜的出神。
“嗯。”池瑜应了声,整理了一下衣袍才下了车。
军营外站着不少驻守的士兵,里面训练时发出的吼声震天响,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池瑜既然是穿私服出宫的,就是不想大张旗鼓让所有人知道,于是她把自己的名佩交给秋雁,让他去同外面小队的伍长表明来意,并提醒人不要声张。
所以伍长跟着过来时也只是虚虚地抱拳行礼,颇为恭敬地说:“公子这边请,在下带您去见将军。”
池瑜稍一颔首,跟着往里走。
一进军营就是宽阔的练武场,上面站满了整齐划一的士兵,正做着常规的体能训练,有些大冬天的还打着个赤膊,哪怕驻京的士兵没有经历过战场,可满是肌肉的背上还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
不得不说比起那些每日只差没有叉腰互骂的文官,这些性格直爽且哪怕可能永远不会经历战事,也依然没有懈怠的武臣,还是更让池瑜喜欢。
她收回目光继续往更深处走,越过普通士兵们的帐篷,便是用木头搭起的简易伙房,底下架着一口口大锅,显然是在准备午膳。
池瑜好奇地瞄了眼堆在竹篮里的菜,还算新鲜且荤素搭配得合理,倒是把军饷用在了实处,没亏待这些士兵们。
从这再往后,最里面便是统帅的帐篷,那个伍长和守在入口处的人说了声,那人便立即进去禀告了,很快就有一个高大的男子迎了出来,向池瑜行礼:“公子。”
驻守京都的统帅不必每日去上朝,但偶尔宫宴时还是见过的,池瑜自是有些眼熟,不过叫不出名字,只好微笑着颔首:“将军不必多礼,我等进去详谈。”
统帅侧开身让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