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天涯芳草,依旧多情好。
诚然,这只是池瑜的猜测罢了,也不一定为真。
她把秋雁和车夫安顿在大堂,自己则是上楼要了个雅间,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茶后,她把提前写有“重楼”二字的纸条,以及一锭金子一齐交给小二,“烦请通传一声,就说池公子想见你们楼主,这是定金。”
大晋姓池的只有一家,来人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小二接了银子想要行礼,被池瑜制止了,“不必了,本公子不能出来太久,烦请快些便是。”
小二应了声快步出去了,只片刻就有人送了好酒好菜来,池瑜看着鱼贯而入的小厮一个个端着食盘,想说什么都来不及,无奈地笑了笑,坐在那也没有起筷的意思。
很快又有人来了,这次是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人,系着厚实的纯白披风,瞧着就价值不菲。
是名女子,除了长相让见了不少美人的池瑜都小小地惊艳了一番外,倒是不怎么惊讶。
“民女青烟见过公子。”
是个妙人,不卑不亢,也没完全点破她的身份,不光聪慧,长得还令人赏心悦目。
池瑜中肯地给了个第一印象,然后微笑着朝来人颔首,“青烟姑娘不必拘礼,请坐吧。”
青烟在池瑜对面跪坐下,才问道:“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稍耽误点时日罢了。”池瑜不太喜欢跟人虚与委蛇,就没等一来一往的问与答,直言道,“青烟姑娘对本公子的家事应稍有了解,家中向来是由阿嫂掌事,如今本公子年岁大了,也想有几个能给本公子当眼睛之人,人选倒是有了,就是差点经验,不知青烟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青烟点点头,“此事倒的确不难。”
“大致需要多少时日?”
青烟略微思考了一下,才答道:“若是合适,两月足矣。”
池瑜想了下自己即将要做的事,这个答案还算可以接受,便笑着应了:“甚好,那就麻烦青烟姑娘了,余下的银子到时候本公子会命人送来。”
“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拿人钱财予人方便罢了。”青烟说着斟了杯酒放至池瑜面前,“不知民女这里的酒菜可还符公子胃口?”
池瑜可不敢当真吃这种地方的东西,婉言拒绝道:“本公子不善饮酒,也已用过午膳,青烟姑娘太过客气了。”
青烟莞尔而笑,“公子莫不是担心青烟在这酒菜里动了手脚?”
说着她仰头饮尽了倒给池瑜的那杯酒,然后把酒杯倒至在桌上,弯唇道:“公子不必如此紧张,清酒罢了,不醉人的。”
池瑜无法,只好搬顾妧出来当挡箭牌:“家里阿嫂管得严,私自来见姑娘已是惶恐,可不好再做什么让阿嫂不悦之事了。”
青烟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轻笑道:“若公子的阿嫂当真管得如此之严,怕对公子而言不仅只是阿嫂罢?”
池瑜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一派淡然的神色,装傻道:“青烟姑娘此话是何意?”
青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敢对公子行这般事之人,世上怕没有几个。”
池瑜摇了摇头,笑容不减地说:“只是敏症罢了,姑娘说笑了。”
青烟不置可否,也没戳穿她,而是歉然道:“那便是青烟眼拙了,还请公子见谅。”
“好说,这般位置,的确容易引人误会。”池瑜像是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
青烟又倒了杯酒,隔空向池瑜敬了一下,“这杯酒就当是青烟向公子赔罪了。”
“青烟姑娘言重了,赔罪就不必了。”池瑜忙叫住她,想了想递了另一张纸条给青烟,“不过本公子还有一事想麻烦青烟姑娘。”
青烟放下酒杯接过一看,神色微便,诧异地望向池瑜,“公子这……”
“本公子自是不会亏待青烟姑娘手下之人。”池瑜又摸出一锭金子推过去,“还请青烟姑娘好生考虑考虑。”
青烟为难地摇了摇头,“此事青烟做不了主,毕竟是……”
她点到为止地收住了后面的话,又迟疑着说:“本来按照规矩青烟不该过问,只是青烟实在不明白公子这般是为何?”
“本公子自有自的考量,青烟姑娘还是少得之些细节为好。”池瑜把青烟推回来的金锭又放回她面前,浅声道,“左右本公子都不会亏待青烟姑娘的,此事尚还不急,青烟姑娘也不必急着答复本公子。”
闻言青烟松了眉眼,忽而笑了,“公子应当知晓重楼并不缺银两,若只是如此可不足以打动青烟。”
池瑜瞧见她的笑容总觉得有些瘆得慌,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青烟姑娘这是何意?”
“听闻公子家中空虚,既然公子好这一口,不知公子觉得青烟如何?”青烟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了池瑜的手背,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说实在的,同样是媚眼如丝的挑逗,一个让她浑身燥热险些失控,另一个则是让她一阵恶寒,身上的汗毛瞬间根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