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垂了眉眼,轻声道:“因为平日阿妧一般不会询问我的意见,若是觉得不好便会直接带我走了。”
顾妧低笑一声,捏了捏她微鼓的脸说:“先不提瑜儿说得对不对,只是瑜儿连自己舅哥的醋都吃么。”
池瑜抓住顾妧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无赖道:“不管,阿妧不许因为别的男子开心,不对,女子也不行。”
“傻瑜儿,姐姐没有因为别人开心,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顾妧说着朝她伸出手,柔声道,“乖,姐姐抱你上来。”
池瑜趴着没有动,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阿妧今日还有什么事要忙么?”
“要事倒是没有了……”顾妧惊呼一声,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起身飞快站到池边的池瑜拉了下去。
池瑜抱着她跌进水中,得逞地笑道:“阿妧既然没什么要事,不如陪我一起泡会。”
“瑜儿。”顾妧微拧起眉心,刚想斥责几句,被早有预料的池瑜封住了唇。
池瑜环着她的腰细细地吻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去解顾妧的衣带。
反搂着未着一物的人儿令顾妧加重了呼吸,但还是向后仰起了头,按住了池瑜作乱的手。
“瑜儿乖,礼部的人还在等我回去核对清单。”
“不要。”池瑜用力把人抱回来了些,咬着顾妧的耳朵道,“阿妧成日同那些大臣们单独呆在一块,我不喜欢。”
顾妧轻叹一声,安抚般地拍着她的背道:“所以瑜儿今日来这里还是因为不高兴了么?”
池瑜没说话,但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瑜儿在担心什么?”
池瑜埋头在顾妧的颈间,还是不愿意回答。
“瑜儿,顾家若是有二心便不必等到现在了,早在你刚登基时就有所行动不是更容易么?”顾妧抚着她的头,微微叹息道,“若是瑜儿不信姐姐,总是要信先皇的。”
“瑜儿不是不信阿妧,只是在想别的。”池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那瑜儿是在想什么?”
“瑜儿在想若是要娶阿妧,必须先打破男尊女卑的现状,当世间变得公平些了,人的观念不再那么守旧,才能去谈择偶的权力,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男子不再配得上那名女子,或许便能好说些了。”
池瑜把玩着顾妧腰间的令牌,是铜制的虎头标,代表的是王爷或王妃的身份,那凹凸不平的纹路摸着有几分硌手。
“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可阿妧一日不成皇后,朝中那些人便一日觉着自己还有机会,瑜儿讨厌他们看向阿妧时,眼里不加掩饰的贪念。”
“瑜儿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觉着自己配得上阿妧,明明阿妧这般好,当得世间最好的一切,而不是他们那些个妄图一步登天、一亲芳泽的癞□□。”池瑜越说越气,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嚼穿龈血地吐出口。
顾妧眼波粼粼,抚慰地亲了下池瑜的侧脸,柔声哄道:“瑜儿何须如此在意,无论旁人如何去想,左右姐姐都是瑜儿的了不是吗?谁还能抢走瑜儿所拥有的一切么。”
其实是有的,曾经有一个人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池瑜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哪怕到了如今顾妧身上都还挂着代表属于那个人的令牌。
只因男女不平等,只因女子成婚有悖伦理。
若非一场意外,池瑜一无所有。
公主又如何呢?无权无势,终有一天还是得离宫去相夫教子。
“阿妧,若我非皇帝,你也不会待我这般好了对吗?”池瑜的声音极轻,带着一丝不安与害怕,手也攥紧了那块令牌,硌得掌心生疼。
感觉到腰间有几分下坠感,顾妧轻轻地去掰池瑜的手指,似也有些无措得低叹道:“姐姐到底要如何去做,瑜儿才会觉着安心呢?”
她还是有些理解池瑜的,毕竟不是亲自掌控的事情,总归会有可能下一瞬就会消散的虚无飘渺的不安感,或许只有她任她采割时,池瑜才能觉着一点真实。
而且不知是何时起,她发觉池瑜对自己皇兄似乎有种没由来的敌意,特别是在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那种敌意就演变成了深深的嫉妒与恐惧。
明明是个已经逝世的人,她也确实和池瑾没有过任何感情与关系,可池瑜还是在害怕。
大抵是两人都长得太像先皇了,若非池瑜的五官更偏向女子的阴柔,他们的确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瑜儿,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去哪?”
“瑜儿跟姐姐去了便知了。”
顾妧抱起池瑜就往池边走,突然的悬空感吓得池瑜下意识搂紧了顾妧的脖子。
“阿妧!快放我下来。”
挣扎间那柔软不停地蹭在顾妧身上,令她的眸色沉了几分,“瑜儿莫乱动了,不然待会不小心摔了可不要怪姐姐。”
可能是察觉到了顾妧逐渐变重的呼吸声,池瑜立即老实地埋进了她怀里。
顾妧上了岸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