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一会时间,委屈而哭的陈文松才冷静下来,说了说近段时间陈家发生的事情。
无外乎都跟钱有关,当然也离不开陈文强这颗老鼠屎。
陈生的偏心达到了让人作呕的地步,字字句句都是那个孩子,都是要求他们帮扶陈文强,现在只要听到陈生的声音,陈文松都感觉不舒服。
无力、无奈……
血脉上的捆绑让他在这种氛围中窒息,都不知道怎么去跟陈生争辩,有时候他都想能不能挖开陈生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蓝阳很感同身受,“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你也不用管了,让他们大儿子养,我们都是没良心的……”
她对父母的感情是复杂的爱混着麻木的憎恨,两种模式交替进行,当失望慢慢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麻木就完全取代了她心底那一丝丝亲情的残留。
“我要出去打工了。”陈文松说,他情绪很低落,声音也很沉。
蓝阳说,“嗯,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广东,进厂。”
“嗯……”
“二姐。”
“嗯?”
“……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欲言又止的背后是无法说出口的担忧和关心,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总说人生还很长,但陈文松真的一眼看到头了。
——
本该平静无波澜的生活,又激起了涟漪,晚上蓝阳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毫无睡意,睁着俩眼睛看天花板出神。
这个点,柒丹肯定已经睡了。
她不会去打扰,家里的事情也不打算跟柒丹说,很没必要,她不想拿这些事去烦柒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过往。
也许,这段关系会突然在某天终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做好了所有人随时离开自己的准备。
她渴望的也只能是渴望,要拥有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什么都没有了,从想要自杀那一刻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
陈文松要去打工的决定对陈生和王月桂来说很突然,他们根本没想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同意或者不同意,好像也由不得他们。
这天中午,陈清正好回来,从陈老头过世后,他跟大哥家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微妙,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有权利对大哥家的事情进行评判。
“你去打工了家里的活谁来做?你爸腿脚不便,你妈身体又不好,别说还有一个小的,你也太不懂事了。”陈清不赞同道——
“你们几个兄弟姐妹都跑出去,像什么话,再说了,你高中都没毕业,出去能找什么工作,还不是做苦力,那还不如在家种地。”
怎么说都是他有理,陈文松竟然也不敢反驳。
王月桂抱孩子坐在边上,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想去就让他去吧,家里有我,他爸在家看孩子就行了。”
现在家里基本就剩陈文松一个劳动力,他要是走了指不定会怎样,别的不说,王月桂起码要累死。
陈文松迟迟不做决定,就是忧心这个。
——
“他们不同意我去打工。”
大雨接连下了好几天,道路积水,蓝阳没法骑车去上班,只能赶地铁。
这段时间宠物店很忙,腾不出人手照顾贾富贵,就连其他寄养的狗子都让它们主人抽空来接走了。
贾富贵送到呈鑫家里去,它非常不乐意,前爪趴着蓝阳的腰,死活不肯进门,蓝阳摸摸它的狗头,“乖狗狗,等雨停了我再来接你。”
“呜——”
贾富贵这只成精的狗子,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呈且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呈鑫以及他新交的男朋友,两人站在门边看贾富贵可劲作妖。
蓝阳尴尬不已,唉……
“当我乐意收留你啊,”呈鑫点点贾富贵的狗头,嫌弃道:“不进来就待在外边,我还惯着你不成。”
他把蓝阳拉进屋,砰地把门关上,把贾富贵隔绝在外。
贾富贵懵了,“嗷呜——”
蓝阳留神听了门外的叫声,担忧道:“要不还是让它进来吧,万一跑出去了怎么办。”
“就怕它不跑。”
说是这么说,呈鑫还是开门把狗放进来了,贾富贵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进门时还故意用脑袋去撞呈鑫的膝盖。
“嘿!贾富贵你是不是找抽!”
狗子嗷呜一声,撒开四条腿溜走,略略略——
呈鑫指指旁边那个大帅哥,“我的现任男友,于宗旻,”然后又指指蓝阳,对大帅哥说:“我朋友,蓝阳,宠物美容师加职业训犬师。”
蓝阳跟于宗旻打了招呼,“你好。”
三人往客厅走,于宗旻对蓝阳点头微笑,然后挨着呈鑫坐。
蓝阳解释说:“这几天都下雨,我不好骑车带它去店里,而且店里现在太忙,我又要经常往外跑,实在照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