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修建新都那都是要耗费巨额银两,柳驸马莫非是想要贪一笔不成?”
“不如咱们将计就计答允柳驸马主管修建新都一事,可是必须让柳驸马吃苦头,如若三年未完工那就革职查办!”
“对,至少也要杀杀长公主威风,否则真让她一个女人控住姜国,那尔等如何为皇上和太子请身立命。”
夜深人静时,儒生们已然商议出了抉择。
或许柳媚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封文书,朝堂之上的局势越发焦灼。
而更让姜苌黛出乎意料的是那封文书竟然直接出现在太子姜惠的案桌,并且诸位大臣反常答允修建新都的计划。
本来姜苌黛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柳媚儿提及修建新都,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劝服了。
没想到她居然擅自递交文书,而且没有经过自己之手就被递交给了太子姜惠。
这其中若说没有宋远山的操弄,姜苌黛是不信的。
那日柳媚儿被召入王宫,好久没有穿官袍的柳媚儿还有些不太习惯,心间更是忐忑的紧。
并不是因为新都任务之艰难,而是害怕黛姐姐会对自己生气。
大殿之上柳媚儿感受到众官的注视,可唯独没有黛姐姐的目光。
柳媚儿跪在殿内参拜接受太子姜惠关于新都的询问。
“宜城地形险要,自古易守难攻,若是修建都城要如何运送大量巨木和砖瓦?”
“回太子,微臣认为可定春日河道水量充沛缘故,从宜城周边水路运巨木等大型修建器械入宜城最为合适。”柳媚儿做过大量的功课和图书调查,自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好。”太子姜惠对于自己这位小姑父,其实一直都很感兴趣。
传闻之中这位小姑父曾参与姜国应对庆国以少胜多的沙城之战使者而声名远扬。
而后又曾几度调任,升迁之路可谓坎坷离奇,更别提年初的谋逆案还因此而落狱。
因此朝廷不少官员都对他有极具差异性的两种评价。
早些年在工部翻阅图书和算账,柳媚儿多少还是学的些许账目预算,因此对于太子许多问题都能应答的游刃有余。
可唯独在工程时间上柳媚儿有些把握不准。
毕竟从来没有独自处理这般大工程,按理这般大工程不说十年,至少也要七八载。
可朝中有几位大臣们却突然提出三年之约。
柳媚儿这时才意识到这几位大臣居心叵测啊。
可现下已经入了殿内,柳媚儿自然不想给黛姐姐丢脸,便亲口应下三年之约。
这一日下来柳媚儿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浸湿,那些朝堂官员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越想柳媚儿越替黛姐姐心疼,难为黛姐姐在这群虎狼之群周旋多年。
傍晚柳媚儿骑着马出王宫,工部不少官员面露担忧的劝道:“柳大人,这三年时间可太紧了啊。”
“诸位放心。”柳媚儿并不想露出怯意,以免让那些人看轻自己。
柳媚儿独自骑马从街道穿过时,宋远山的轿子跟了上来。
“柳兄,今日好魄力啊。”宋远山手握折扇撩开帘子,满脸都是笑意,可整个人却看着尤为瘆人。
原本宋远山也知道长公主对于修建新都在意的紧,所以一直想等长公主同自己主动示好商议。
那自己便可顺势邀请长公主赴宴聚会,一来二往两人总是有时间相处的。
可没想到今日这柳驸马竟然一口应下如此危险的三年之约,宋远山气的都想吐血。
柳驸马倒是逞了回威风,可三年怎么可能修建完一座新都,宋远山只得想着到时就算长公主想要救他恐怕都回天乏术了。
“宋太傅客气了。”柳媚儿牵着缰绳笑得同样很僵硬,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知道待会回府估计黛姐姐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
两人笑得都很尴尬,很快两人就心不在焉的各自分道离去。
天色越发暗时,柳媚儿回到府邸入堂内,意料之外见到提前回府的黛姐姐。
往日里黛姐姐都是要深夜里才归来,今日莫非是要发怒了?
三人难得坐在一处用饭,常氏面露忧虑念叨:“你这孩子怎么突然生起心思要去宜城修建什么新都呢?”
柳媚儿忐忑的看了眼仍旧没有说话的黛姐姐,心想原来黛姐姐这是提前向常氏透了风声啊。
常氏见自家孩子望着长公主,抬手提住她的耳垂念叨:“这要不是长公主提前告诉为娘,你怕不是要像上回那般走了才托人捎个口信回来不成?”
“怎么会呢?”柳媚儿无辜的望着常氏,半边耳垂被捏的都红了,“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娘亲说呢。”
“你这孩子小时候那么听话懂事,怎么越长发越不听话了啊!”常氏一边念叨,一边偏头抬手示意人布上饭菜。
等一通念叨结束,柳媚儿才吃上口热乎的饭。
夜色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