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长公主有意的同自己保持距离,甚至容悦都在想或许两个女子相爱本就不对的。
毕竟长公主如此决绝的回避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那对玉佩容悦曾故意递到过长公主案桌前,可还没开口,便被无视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容悦不再提及自己的情意,只是心存希望的想就这样一直守在长公主身旁,那自己这一生也够了。
谁想到对待任何人都过分疏离的长公主会对一个小姑娘动了情。
“那容将军想要什么呢?”柳媚儿被这般感伤的情绪渲染,连带自己都有些哀伤,“若是不便,我也可代为告知长公主。”
诗曰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的残酷,柳媚儿只经历过一回就已经足够铭记一生。
更何况多次从刀枪剑雨里闯过来的容将军,想来心间更是难受的。
容悦见柳驸马这般温和待人,连带唇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苦笑的直摇头,一杯杯苦酒饮尽时,探手撑起身向门外走时郑重道:“柳大人,容某祝你与长公主百年好合。”
这般突然的一句让柳媚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冬日里天总是暗的很快,门外风雪迅速将容将军身影遮住,柳媚儿望着留下的酒坛和酒盏陷入深思。
容将军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当柳媚儿收拾物件时,衙门大门哐啷的被踢开,不少图纸都险些飞落起来。
柳媚儿被吓得手一抖,差点就将笨重的酒坛给砸了。
“柳大人看见容悦了吗?”岳月不高兴的走进来。
“嗯,容将军刚走不久。”柳媚儿小心放下酒坛犹豫的问,“岳姑娘,容将军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莫非是发生什么不愉快?”
岳月轻哼了声道:“她那头倔驴活该不高兴。”
说罢,岳月转身便匆匆出了衙内。
只留下柳媚儿脑袋里回响倔驴二字,原本有些茫然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莫非岳姑娘喜欢容将军,而容将军喜欢的人是黛、姐姐!”
从风雪夜里奔波寻找的岳月在客栈里寻到一塌糊涂的酒鬼。
“你到底喝了多久?”岳月双手从容悦身后强行半拖半拽的将她带入房内。
那醉醺醺的酒鬼闷头倒下一句话也没有应,岳月侧身坐在一旁,探手铺设开被褥愤愤不平道:“你倒是享福了,我亲爹都没有我伺候的待遇。”
岳月见她眉头紧皱的模样,探手想替她抚平,却没想到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腕。
“别走、求你……”容悦醉糊涂似的碎碎念叨。
“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岳月低头看着容悦颇为英气的眉眼,指腹有趣的描绘,“哎,你这人长的其实还挺俊,不过可惜跟柳驸马那种文质彬彬的书生完全是另一种类型啊。”
满身酒味的人只不停的呢喃道:“求你,别走。”
岳月见她情绪不对,便也没再打趣低声唤:“容悦,你抓疼我了。”
那手腕的力道真轻了几分,岳月眼眸狡黠的转动侧身躺在一旁,指腹捏着她的鼻头应:“要是平时你对我这么温柔就好咯。”
话音未落,酒鬼却眼角滑落细泪唇间念道:“长公主……”
岳月满面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就像被火点燃的爆竹气的一下坐了起来,抬手便拔了刀抵在她喉间气道:“我看你、你这嘴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酒鬼并没有半分畏惧,岳月泄气的收了手,顿时想起身离开。
可手腕仍旧被她钳制,岳月挣脱不开威胁:“你再不松手我就砍了你的手!”
岳月无奈望着没有半点妥协的酒鬼,一时都有些困了。
“你既然非要抓着我,那可别怪我赖着你了。”岳月懒散的撑在身侧心生一计,探手亲手解着自己的衣带钻进被褥坏笑的嘀咕。
深夜里柳媚儿抱着图纸从衙内出来,一路穿过新修建好的街道。
新都是挺大的,可现下并未迁入百姓居住,柳媚儿独自穿过街道只觉得有点惊悚。
寒风雪夜人最容易多想,不过好在柳媚儿很快就听见边关将士的喝酒热闹声响,心间也就恢复些镇定。
这处客栈周围布满战马和武器,柳媚儿为了将士们好生休息,所以特意派官兵守夜。
原本柳媚儿并未发现安置在简陋街道巷道的囚车。
只是柳媚儿隐隐听见哭泣声,方才不由得停下步伐。
那囚车被白布遮掩看不清真切,柳媚儿举着灯笼迈步前进。
因着姜国优待俘虏的政令,大部分漠人都被带进客栈避风雪,唯有漠阳因为太过凶狠,将士们才不敢放她出来。
巷道内倒也还算遮蔽风雪,只不过远没有屋内避风暖和,柳媚儿小心的出声:“是谁?”
哭泣声忽然停了下来,柳媚儿犹豫的撩开白布,方才看见是漠阳公主。
当初何等自信靓丽的漠阳公主,现如今一朝沦为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