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傅如何得知?”太子姜惠知晓现如今朝堂局势还算平稳,不应当会有争权夺利的栽赃陷害。
“微臣一心为太子谋略,朝中自然有人心生不满,更何况太傅一职是以主持朝政为要位,想来有的是人要取而代之。”宋远山话锋一转直逼太子姜惠心间的担忧,“更何况微臣丢了官职是微不足道,可太子乃将来姜国之君主,若是无法把持朝政,那岂不是预示有人要夺您的权?”
太子姜惠面上顿时犹豫不决,连带本来想要将宋远山查办的心思也停了。
现下宋远山至少是中立,可要是换成姑姑的人手,那可就危险了。
这般一拖延,朝臣们也有些看出太子的心思,自然不再提及宋太傅的事。
姜苌黛却不由得皱起眉头,没想到宋远山反倒比之前更与太子来往繁密,甚至连同不少新入朝的儒生都与宋远山交际颇深。
先前自己之所以不明面出示,姜苌黛就是怕让太子姜惠误会自己是要夺权。
到底自己是低估宋远山了。
现在如果再提宋远山身份作假一事,恐怕只会验证太子姜惠的猜忌。
而且姜苌黛有些怀疑宋远山可能也是重生之人,一时有些猜不透他的能耐和用心。
宋云被放出来时,整个人还有些忐忑不安,一路回头止不住张望。
本来以为自己人马都已被杀的宋远山手捧茶水打量回来的宋云,心间却在思量长公主此举何意?
宋远山原本还在想或许长公主会拿自己的人马来威胁自己,可现在却有些糊涂了。
“主人,我们的人都被杀了。”宋云回想起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那条黑蟒就吓得面色苍白。
“没用的东西。”宋远山一脚踢倒跪在面前的宋云。
宋云口吐鲜血倒在地面,勉强吃力的撑起身求饶:“主人,我、没有交待出您的来历。”
“你觉得我会信吗?”宋远山烦躁的抬手示意仆人将宋云抬下去。
“救、救命!”宋云求饶的话音越来越弱,直至戛然而止。
盛夏里的都城宴会极多,因着控制漠国大部分领地,姜国国库越发充足。
漠阳以及其他漠国贵族被安置在都城几处宅院,平日里有官兵把守,但也吃住不愁。
朝堂之上姜苌黛力推坚持早前收复庆国以及阜国汌国的安民之策来对待漠国族人,甚至主动宽待漠国贵族,尤其是愿意改姓为姜国民众的漠人,允许各族百姓依科举入朝为官。
此举在朝堂之上出乎意料的得到不少官员的强力反对,其中以宋远山为主力。
这还是第1回 宋远山如此强烈表露自己的政治见解。
“漠人强壮尚武,如若养着他们,恐怕养虎为患。”
“是啊,而且太容易浪费国库开支,实属没必要的举动。”
一干官员的附和使得太子姜惠亦有些犹豫,便暂时推迟不做抉择。
姜苌黛见官员们如此反应,便看出来他们与其说是为姜国着想,倒不如说是因为针对自己而唱反调。
奈何现在的太子姜惠还在犹豫不决,索性姜苌黛称病不上朝以此来缓和矛盾。
夏日里一向是热的紧,因长公主称病不上朝半月,官员们也陆续的发现有些不对劲。
难道长公主破天荒的想要放权了不成?
可太子姜惠却没有心思多想,现如今姜国疆域空前扩大,北至漠国雪山,南至阜国出海,西至庆国长林。
对于多国多民族的政策处置,远比仅处理一个狭小面积的姜国来的更为麻烦。
每日里太子姜惠光是焦头烂额的处置政务就已经很头疼。
可秋日里漠国各地还是发生不少的动乱,虽然多数以兵马镇压,可造成影响却无比深远,尤其是眼下正着急要与凤国争夺天下霸主。
太子姜惠询问过身边的士族官员,他们大多只说要多派兵镇压严管,旁的却什么都提不出来。
一来二往太子姜惠也看明白他们也没有法子,而宋太傅与他们更是沆瀣一气,说出的话好听是好听,却没有半点实用。
有些事他们甚至一处通鼻子出气,好似都默契不想管烂摊子。
于是太子姜惠只好写诏书请问姑姑,可数封诏书却没有回信。
没有办法的太子姜惠借中秋佳节的宴会,亲赴公主府去看望自己这位突然不上朝的姑姑。
那夜里公主府设宴款待太子,宴会过去大半姑姑也不曾出声提及诏书一事。
“姑姑,近来身子可曾好些?”太子姜惠犹豫的出声。
姜苌黛望着面前的茶水应:“年岁大了,总是好不起来的。”
对于朝政要事,太子姜惠处理比皇帝姜丰要理智的多,可太子猜忌的心思若是不能断,将来难保不准对自己会更狠。
为了能让太子姜惠消除防备,姜苌黛只得表露出力不从心的模样。
“那不如派御医来瞧瞧?”太子姜惠见姑姑面色平静好似一点也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