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连忙迈步往屋内去,待临近门前时,又连忙停了下来。
先抬手将衣袍的积雪散落,柳媚儿又平缓着呼吸,方才推门而入。
简陋的屋内堆积数不尽的图纸书卷,炭炉不远处端坐着笔直身段跃入眼帘。
姜苌黛将视线从柳媚儿平日里记录工事的日志本移开,便见到柳媚儿红扑扑的脸蛋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眸浅笑道:“今日看来喝了不少啊。”
柳媚儿被笑的心口砰砰跳个不停,笨拙的抬手将门窗关上,才迈步缓缓走近问:“黛姐姐几时来的啊?”
“天刚暗的时候来的。”姜苌黛见她拘谨的坐在不远处,探手轻擦拭落在她肩上的飞雪,“我想着你总是不来看我,只好我自己来看你了。”
“我、我不是不想见黛姐姐的。”柳媚儿整年里都没见过黛姐姐,这突然间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反倒还有怕生起来,眼眸都不敢直直看黛姐姐一眼。
姜苌黛见她怯生的动作,忽地想起上一世自己在外巡视州县政务约莫时常也是大半年才回来一趟。
她便是这般模样,好似就像不认识自己一般拘谨。
“媚儿,不想我吗?”姜苌黛指腹捏住她的脸蛋有些哀怨。
因着不再上朝,姜苌黛才能抽空来宜城看她。
大风雪的时日里不停歇的赶路,自己才在除夕夜里赶到,她这人怎么如此木讷呢。
“想的。”柳媚儿抿了抿樱红的唇,犹豫的探手捧住黛姐姐微凉的手在掌心捂着,“只是觉得黛姐姐平日里政务繁忙,现下好不容易休假该好生歇息才对。”
“我这年岁歇息恐怕是睡不着了,更何况你一人在外过节自然也是不安的紧。”
虽然姜苌黛派人监视宋远山一举一动,可难保不准他还藏有别的势力。
毕竟从前称霸一方的匪徒,想来与地方势力的勾结也是有的。
柳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莫非是宋远山又想出什么新招了么?”
“他这人就像泥鳅一样,最会在朝堂缝隙里钻空子,不过只要太子不动,他就掀不起风浪。”姜苌黛没说自己怀疑宋远山可能也是重生的事。
毕竟当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重生,更不知道病卧在榻的柳媚儿,想来关键点还是在宋远山身上了。
正因为此姜苌黛才更是不安,宋远山他兴许会用别的法子伤害媚儿。
“那黛姐姐可千万要小心了。”柳媚儿上回见识过朝堂大臣们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模样,真心宁愿整日待在宜城修建工事也不愿意同他们在一块勾心斗角。
“我自然知晓的。”姜苌黛探手拉近与她的距离,便能闻到些许酒味,“平日里你并不喜饮酒,今日破例了。”
柳媚儿害羞的想躲可是整个人已经被黛姐姐搂住,自然不可能强行避开只得僵直身段应:“嗯,今日大家高兴,所以才饮了几杯助兴。”
姜苌黛见她耳朵都红透了,唇角上扬的亲了下念叨:“你这样子害羞弄的我反倒像是调戏你的坏人了。”
“我、我可能是太久没看见黛姐姐,一时有些不太习惯。”柳媚儿敏感感受到耳旁的温热气息低低应。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姜苌黛探手捧住她的脸蛋,薄唇轻柔的啄了那抿紧的樱唇,眼眸满是笑意,“你我成婚多年,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
柳媚儿指腹拽着黛姐姐一截衣裳,莫名觉得这话怎么好像很羞人呀。
“可是我现下还没沐浴洗漱呢。”柳媚儿羞怯的想要拉开距离只好出声。
“别急。”姜苌黛手臂束住怀里的人,低头枕在她单薄的颈窝,“让我再抱抱你。”
柳媚儿低头看着安静的面容,窗外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更是与安静的房间形成强烈的对比,心间又酸又涨的紧,抬手犹豫的环住黛姐姐低低道:“黛姐姐赶路一定很累吧?”
“嗯。”姜苌黛鼻尖轻嗅柳媚儿周边微弱的桃花清香,抬眸看向她笨拙护住自己的动作浅笑,“媚儿,你还不亲我吗?”
“如果再不亲,那可就要等到明年了。”
柳媚儿缓缓低头轻啄了下黛姐姐脸颊方才回过神。
明天不就是明年了嘛?
姜苌黛探手环住她的后颈回亲了下那粉嫩的唇认真道:“等一统大业我们就离开姜国。”
“什么?”
“你不想跟我走吗?”姜苌黛指腹轻抚她的眉头,心间对于姜国朝政已经很是厌倦。
“怎么会呢。”柳媚儿连忙出声解释,“无论黛姐姐去哪,媚儿肯定要一块去的。”
姜苌黛浅笑的看着她,指腹按了按她的唇瓣道:“你怎么能把谈情说爱就能说的像汇报公务呢?”
柳媚儿害羞的红着脸应:“我嘴笨说不清楚,黛姐姐会不开心的。”
“媚儿,你再不去沐浴,我可就不让你去了。”姜苌黛见她羞红脸蛋的动人模样,心动的紧俯身在耳侧低声道。
果然不出意外的看见她连同脖颈都红了的艳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