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忽地安静了下来,岳月低低抽泣的声音越发明显,容悦肩被咬的都快没知觉,还得好声好气的哄:“你哭什么?”
“我哭的还不是因为你没良心没人性嘛!”岳月也没想到柳驸马竟然那么一下就没影了,现下容悦心里又只惦记长公主,自己更是不舒服。
容悦冷不防咳嗽了声道:“我看等外边雨停了些,抓紧时间去找找,或许柳驸马被风浪卷到岸旁也说不定。”
岳月见容悦咳嗽几声不止,便紧紧的搂住她道:“你顾好自己就行,我肯定会再去找找的。”
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对。
否则连柳驸马尸体都寻不回,那长公主恐怕真会斩了自己脑袋。
湖面之上波涛汹涌,可湖面之下却难得平静。
柳媚儿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堂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在柳媚儿想起自己带了火折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摸索出火折子吹了吹。
微弱的光亮露在眼前,虽然看的并不真切,可至少让人觉得心安了些。
“有、有人吗?”柳媚儿转过身张望屋内东倒西歪的道像和用具,只见这里面堆积许久的灰尘,恍若很久没有人进入其中。
熟悉的骨骼转动声响起时,柳媚儿张大着眼睛看见一幅完整的骨架在自己眼前缓缓移动。
而先前的那对断手结上骨架,而后便能活动自如了。
“终于来了。”那幅老态龙钟的骨架缓缓走近,每走一步还能抖落不少的灰烬。
柳媚儿吓得不敢动出声:“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骨架颤颤巍巍的靠近探着枯骨的手将灯盏就着柳媚儿手中的火折子点燃。
只见馆内迅速亮堂了起来,柳媚儿傻眼的望着堂内的一处大坛子,坛外遍布跟外边一样的黑血符咒。
“惭愧,道内出了一孽障作孽了啊。”老骨架探手掐灭柳媚儿手中的火折子出声。
柳媚儿回过神道:“宋远山原来真是道士啊。”
“那孽障坠入情网而杀生造成大祸,就连施主恐怕也要遭殃了。”
“我?”柳媚儿不解的看着老骨架,连忙应,“我没什么事啊,只不过家里有位、姐姐她因宋远山迫害中了血咒,还请道长解救。”
老骨架却逼近过来道:“我看救施主更要紧啊。”
柳媚儿被这光秃秃的头骨看的有些瘆得慌,胆怯的向后退了退问:“我有什么事啊?”
面前的老骨架微微移动环顾柳媚儿四周,满是枯骨的指节轻轻掐指一算喃喃道:“施主面色极差,血色全无,想来上一世是被那孽障取了血肉施予毒咒,恐怕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
原本这回是为救黛姐姐而来的柳媚儿顿时傻眼了。
怎么道长说的是自己,而不是黛姐姐呢?
“可是我家里还有一位危急的……”柳媚儿话还没说完。
老骨架抢话道:“放心吧,施主家里的是一位袭承王室龙气之贵女,那位可不是寻常道法邪术能够迫害的了。”
柳媚儿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或许黛姐姐被宋远山挟制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心间越想越是心酸的柳媚儿只想现下回府去看看黛姐姐。
“施主若想解身上之血咒,还请先取下坛外的符咒放出我诸位师兄弟们,或许还能对付那孽障助施主度平安余生。”
“好。”柳媚儿迈步走向那黑坛,探手一一取下符咒。
而此时公主府的宋远山则疼得痛不欲生,屋内茶碗杯盏被摔的满地都是。
灯火尽灭的屋内,宋远山倒在床榻让探手用力的捂住心口,唇间紧紧念着咒语。
“到底是什么人解了咒!”宋远山满脸大汗的看着心口的血痕,视线望向窗外闪电暴雨低低骂道,“反正那群老东西也出不去水月观,我就不信他们能如何制的了我!”
暴风雨直到天明时才消停,岳月却望着湖水很是发愁。
这湖面平静的完全没有夜间的危险,岳月寻不到人也寻不到尸首,心间也是烦闷异常。
容悦抬头看了看头顶亮堂的天皱眉道:“现下长公主肯定知道柳驸马失踪的事了。”
“我看先去坦白交待再来捞尸吧。”岳月起了身便要离开。
可没想到容悦却抬手点了岳月的穴位,岳月僵硬身段无法动荡,很是不解道:“你、你做什么?”
“祸是我闯的自然由我来负责,你好生在这待着吧。”容悦用藤球枝条将岳月绑住放在树荫阴凉地,指腹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蛋,“这就算是我偿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岳月眼看着容悦身影消失林间气的大喊:“老姑婆,你疯了!”
本来岳月想着也许自己嘴甜能让长公主绕过一命。
可要是容悦那倔驴去认命,十有八九是真送命了啊!
心急如焚的岳月着急的想用内力撞开穴位,可整整两个时辰也没见效果。
正当岳月急得要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