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疏忽大意,长公主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容悦从来没见过长公主如此失态的模样,心间更是疼的紧。
“好,等我找到媚儿再处置你。”姜苌黛指腹扼住容悦喉间,气息急促的紧,眼眸微微泛红,“我问你,媚儿她……人呢!”
容悦被迫仰着头呼吸微困难应:“对不起,微臣昨夜在湖水里寻了一夜,柳驸马落水以后就不见了人影。”
“你现在带我去!”姜苌黛心存希翼的看着容悦,指腹力道微微松了些。
容悦得了喘xi的机会,气息紊乱的呼吸,眼眸微微泛着血丝道:“那密林湖畔夜里深不可测,我这等武林高手都很容易中招,长公主要去的话,不如等天亮再出发会较为安全。”
“不行!”姜苌黛浑身冰凉的站在堂内,神情疏离望着容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再让媚儿一个留在……”
容悦迎上长公主过于冷漠的目光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流血。
那么多年在战场上奋力拼搏,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被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微臣现在就带一队人马出城,三日之内如果没有柳驸马的消息,微臣必以死谢罪。”容悦撑起有些发凉的身子低落道。
可这般话语换不来长公主的一丝温情,容悦心如死灰的转身欲离开堂内。
“等等!”长公主自身后忽地出声。
容悦心存希望的转过身,只见独自立于堂内的长公主身影单薄道:“我随你一道去寻媚儿。”
“是。”容悦眼眸暗淡的垂眸,唇瓣因为一天一夜未曾进食饮水而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言。
正当一道人马从公主府出发出城寻人,没想到正好撞上岳月柳媚儿两人。
容悦惊讶看着完好无损的柳驸马心间松了口气。
只见长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拽着柳驸马返回公主府,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半点心思。
“哎,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啊。”岳月探手拍了下容悦的肩念叨。
可没想到容悦却径直倒了下去,岳月吓得连忙探手搀扶住昏迷不醒的人。
“你、你不会是发热了吧?”岳月探手摸了摸容悦额前,掌心烫手的很。
容悦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厉害,甚至连小混蛋说什么都听不清。
秋风萧瑟,长夜漫漫,难得驸马府至深夜里都亮着光。
大门敞开的堂内,常氏拄着拐杖敲着桌椅,一边望着外边站立的宫人们一边装模作样的训斥:“逆子,彻夜不归你是去哪鬼混了!”
“你知不知道为娘多担心啊!”
柳媚儿规矩的跪在蒲团听训,真怕常氏一不小心气坏了身子。
常氏又拿着拐杖重重敲了下座椅,砰地一声吓得外边守门的宫人们都以为柳驸马是在遭受毒打。
“你啊,小时候那般听话乖巧,长大反倒学坏了,真是该罚!”常氏探手提住柳媚儿耳垂重重念叨,而后又压低声音,“这一天一夜你突然不见人影,长公主到处派人去找,现下估摸长公主火气大着呢!”
柳媚儿偏头望着常氏应:“娘亲放心,媚儿会向黛姐姐认错的。”
说罢,常氏又挥着拐杖敲了下桌椅低低道:“傻孩子,那为娘也要替你先做做样子,这样长公主就不好重罚你了不是。”
这般训斥到后半夜,常氏足足喝了两盏茶,才回了屋去歇息。
柳媚儿独自一个人跪在堂内,耳垂还有些发红的紧。
而入座堂上高座的黛姐姐神情严肃的吓人,尤其是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最是让人生畏的紧。
月上屋檐时,柳媚儿耐不住只得小声开口:“黛姐姐怎么不回屋去歇息啊?”
姜苌黛望着怯怯抬眸的人,心间气恼她的莽撞不听话,又庆幸她能平安归来。
毕竟容悦提及过湖畔凶险,而柳媚儿除却会拿笔之外旁的武功一概不会,姜苌黛自然是担心的紧。
“我看你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姜苌黛收敛心思,将凉透的茶盏放至一旁,迈步走向跪在堂内的人,“我前些日如何叮嘱你的?”
柳媚儿仰头望着身段高挑的黛姐姐越发觉得害怕应:“黛姐姐让媚儿不要轻举妄动。”
“可你又是如何做的?”姜苌黛俯视眼眸黑白分明的人,心间则在想着该如何让她长点记性。
“对不起。”柳媚儿规矩的跪在堂内,眼眸满是自责。
姜苌黛被气的不轻薄唇抿紧几分,甚至该如何说她才好。
柳媚儿指腹拧着一角衣袍低低道:“这一切不关容将军和岳将军的事,只是因为我想帮黛姐姐去解血咒才去湖畔寻水月观的。”
“你倒是懂的为她们着想。”姜苌黛见她眼底泛着淡青色,自然也知道她这一天一夜估摸都没合眼。
方才常氏那一通训斥,与其说是责罚,到不如说是怕自己责罚,所以抢了先演戏罢了。
“昨夜你偷跑出府邸时,可曾为我和常氏想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