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磕死我了,你们看到他们今天代表高三学生的演讲了吗?”
“什么是校园走向婚纱!我赌一百块,他们以后绝对会结婚!”
“那我要坐在做靠前的那桌!”
……
世界将魏轻语镶嵌进季潇的心里,又硬生生的将她剜去。
鲜血淋淋的空洞心腔遒劲却又无力的跳动着,反反复复的被周围的声音片下刚长好的肉芽。
各种情绪都被季潇压抑在了心底,粉饰成这些日在旁人面前若无其事的样子。
银发看着季潇放下奶茶后便站在灯下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怕了,心中本就对方才那件事憋着气的他,主动上前挑衅道:“喂,你刚才那股子嚣张气焰去哪里了,你有本事就对着我再来……”
只是这骂人的话没有说完,银发迎面而来的就是季潇的一腿。
S级的Alpha力量不可小觑,尤其是原主还练过散打、柔道、截拳道,银发直接被季潇踹到了一旁墙上,几片堆在上面的松动瓦片带着雪与灰,砸在了他的身上。
季潇看着这个话最多的银发额头上的血痕,不等他起来便毫不怜惜又挥去了一拳头。
这把拉满了的弓,终于折在了它的临界点。
万千的情绪收不住口的从季潇的身体里喷涌而出,那金橘色的眼睛染了血液变得猩红。
男人见兄弟被暴打,一下失了理智,棒球衫一脱,信息素说爆就爆,“妈的,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风在这注定不平静的夜里呼啸而过,月亮挣扎着从乌云中露出了一条淡淡的光。
黄毛连滚带爬的从昏暗的巷口跑了出来,一只眼睛青紫肿胀,满脸写着恐惧。
桃子白兰地的味道砸在雪地里,没有了桃子的温柔全是白兰地的凌冽。
银发作为C级的Alpha上来就被季潇的信息素压制的使不上力气,到现在还躺在地上,一脸的青紫。那个嚣张的龙舌兰味A级Alpha现在就被季潇压在身下,脸上嘴里都是血。
他看着视线上方的季潇,像是一个逆臣叛徒,扯着嘴角对他的王恶毒的诅咒道:“季潇,你以为你有多神气吗?说不定人家魏轻语现在都跟晋南风亲嘴开房去了,或许明天人家就顺顺利利的当上晋家大少奶奶了,你呢?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你喜欢魏轻语又能怎样?她不是你的,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舌兰的味道刺激的季潇的神经,她的大脑早就对Alpha的原始冲动失去了控制权。
男人话让季潇的理智又一次崩溃,她不再收着力气对着男人那嘲讽的笑脸又是一拳。
一颗完整的牙齿和着血水从男人的口中掉出,落在雪地里,一摊泥泞。
这个刚下过雪的巷子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纯洁的白色,只有那两杯一开始就被季潇放在远处的奶茶的得以幸免。
少女麻木的身体像是化作一滩烂泥,脱力破碎的靠在身后的砖墙上。
那张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沾着血,额头上一个算不上短也说不上长的口子还流着血。
季潇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拿起了一旁自己喝了几口的奶茶。冰凉的温度擦过她的口腔,冲刷了血腥的味道。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全身完好的结束这场斗殴,在将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的时候,疼痛就是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安静的像是失去了生息,奶茶也冷的尝不出了味道,一道身影突兀的落在了这个颜色可怖的少女的面前。
季潇乏力的抬起头,在昏暗又刺眼的灯光下看到了穿着校服的魏轻语。
不知道是不是她昏了头,她好像从少女向来平静的表情中读出了心疼。
远处红灯闪烁,警铃声响起,薄荷的味道温柔的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落下。
季潇突然想起了刚才她说的那本《挪威的森林》中的一句话。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第89章
漆黑的迈巴赫披着夜色缓缓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 沉沉的气氛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明晃的灯光照亮了那名等在门口的少女,魏轻语看着一位西装窄裙的女人表情严肃的从车上走下来,微微颔首:“徐阿姨。”
“轻语, 怎么到外面来等我,不冷吗?”女人看到魏轻语表情明显温柔了些。
女人名叫徐慧, 是冯悦的妻子, A市乃至国内都名列前茅的律师。
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