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鹤闻却没有领情,就像是跟她作对一样,“我喜欢吃糯米饭。”说完又克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
“糯米难以消化,你现在这个状态吃一些流质食物比较好。”
两份早餐被对调了位置,江楹川的态度很强硬,季鹤闻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乎真的有些发热了,她想了一会儿,说道:“粥太烫了。”
“我帮你吹。”
“手也有点疼……”离谱的理由,季鹤闻低着头,觉得有些羞耻,可是一想起今早的梦什么样的要求都不过分。
“我喂你。”江楹川果断地起身换到季鹤闻身边的位置,跟突然抬起头的季鹤闻对视着,微微笑道,“这也是助理的职责不是吗?”
季鹤闻没想到江楹川会如此配合,这种主动令她无所适从,等调羹真的被举着递到了嘴边,她就只知道机械地张嘴闭嘴咀嚼,再等待下一口,连看都不敢看身边的人。
她强装淡定地拿出手机,透过漆黑地可以反射光线的屏幕,偷看了一眼江楹川,虽然不如镜子好用,但她却能感受到江楹川的认真,这让她热血沸腾,绯红冲上脸颊,连脑内噩梦的余韵都被洗涤地一干二净。
张开嘴却没有准时等到下一口粥,季鹤闻找到了“用眼神来指责默契的缺失”这一理由,才终于敢看江楹川,结果就对上了她担忧的眼神。
“季总,等下去医院好吗?你的脸好红,看起来还很烫。”江楹川想直接伸手摸季鹤闻的额头,又想到她上午心情不好,捏了一下调羹的柄,还是选择制止自己的蠢蠢欲动。
季鹤闻摸着自己脸上的滚烫,看着江楹川的眼神,只觉得格外心动,什么医院,根本就不在她现在的考虑范围内,“江助理,帮我一个忙。”
“什么?”
“看这里。”季鹤闻突然拿起了手机,冲她微微一笑,江楹川只是愣了一下,季鹤闻就已经趁此记录下了她举着小米粥的画面。
“你要做什么?”一来二去,江楹川也有些脸红了,看着季鹤闻鼓捣手机,自己都忘了关于去医院这件事得不到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情此景特别适合用来刺激段经理。”
季鹤闻又张开口,小米粥却已经完全不见踪影,碗已经见了底,她疑惑地抬头,只看到江楹川正在抽过纸巾擦嘴。
这是她用过的调羹,她喝过的粥,江楹川就这么坦然?
“你,你把剩下的吃完了?”季鹤闻颤着手,只觉得江楹川如果再深究一次她脸颊的温度,一定能有新的发现。
“这样不是更能刺激她吗?”
——
被江楹川丢下,季鹤闻还是有些迷惑的,连看到段书竹回复的[滚啊]都没法让她笑出声。直到上车后看到江楹川的冷脸,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楹川误会她了。
她本意是分享一下喜悦顺便刺激段书竹这个单身狗,光顾着得意忘形,倒是忘了另一茬。
季鹤闻坐在车上,只觉得座椅怎么调都不舒适,她纠结着该让江楹川误会到底还是寻个什么蹩脚的借口解释。她们俩的游戏一天一个样,江楹川好像明白她跟段书竹没关系,又好像还是会为她们的互动而吃醋。
她干脆直接试探道:“你说她会吃醋吗?换成你你会吗?”
“因人而异。”江楹川看了身边人一眼,季鹤闻的坐立难安她看在眼里,明明是自己家的车,也被她坐出第一次光临的样子。
“所以你会是不会?”季鹤闻脱口而出,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太明显了,率先破坏了游戏规则,连忙咳嗽了几声,到后来假咳也变成了真咳。
喉咙不舒服,跟火烧似的,如果早饭不是江楹川给她喂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就算是喝粥她也非觉得卡喉咙不可。
“现在去医院。”江楹川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踩下油门。
“不去,直接去公司。”季鹤闻在这件事上格外坚决,连语气都变得严肃。
“为什么?”江楹川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季鹤闻又像个闹脾气的小学生又像块从天而降的硬石头。
“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不喜欢醒来之后身边没人的感觉。”
听着季鹤闻低落的声音,江楹川再也无法对答如流,转过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季鹤闻,承诺道:“我在,我一直陪着你。”
季鹤闻睁开眼时,江楹川已经将目光放在了路上,这令她松了口气,不用直面承诺,气氛好像有些凝重,但是她想不到什么改变的方式,明明江楹川说的都是动听的话,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为什么以前不说呢?不对,江楹川说过的,答应她结婚,然后第二天就跑了。
好糟糕,这场快要到终点的游戏,好像又被她的梦魇和因此产生的笼罩在她心头的乌云按下了倒带,她为什么要感冒发烧呢?
“你往公司开吧,今天有重要的会议,办公室有药,我随便吃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