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菀儿看见她的样貌,整个人完全怔在了原地。三年未见,本该在北狄御驾亲征的萧寒羽,怎么会在南边的荆州?
萧寒羽穿着一身双开月白褂襟,连衫是她最喜欢的明黄色,也许是帝王本性,她从脚靴到头顶都是衣冠正经的模样,哪像自己一身白孝又手脚脏兮兮的。
柳菀儿先是一惊,然后思索一瞬,下定决心她就拽住了“兔子入狼窝”的萧寒羽,扶着晕乎乎的她往厢房里走。
“欸老板娘,你不上酒做生意,你拉着一个酒鬼做什么去?!”楼梯口的酒客看到她上楼,好奇地问她。
萧寒羽比原先不知重了多少斤,柳菀儿被她压得喘不上气,闻言吼道:“老娘做什么也要你管?滚蛋!吃你的酒去!”
酒客自讨没趣,顾自喝酒。
酒楼中小厮酒保见老板娘拉了个陌生人上闺阁,纷纷交头接耳,暗猜她第二春要来了。
柳菀儿把萧寒羽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绛紫色的屋内格局,一看就不像心中孤苦的人所住。
她心心念念的萧寒羽就在她面前,柳菀儿如何能忍?
她抖着手磕磕绊绊地将她的衣服扒了下来,卷成一团丢到床下,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先是一亲芳泽,然后解了自己的小衣贴了上去。
柳菀儿红着脸,在醉酒的萧寒羽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三年了都不来找我!今天是你是自个儿往我窝里跑的,别怪我将你“拆吃入腹”“丁点不留”!”
她对着萧寒羽又亲又摸,四处点火。
等萧寒羽有了反应时,她又跟黄花大闺女,这辈子头一次上花轿一样,羞答答的牵了萧寒羽的手覆上自己的柔软。
“你这混蛋,醒了的话就办事吧,瞧你乐的真是……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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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寒羽,十八岁登基,二十岁纳妃,二十二便亲自处置了犯上作乱的弟弟。
二十四岁御驾亲征北戎,将抢掠云澜百姓农户的戎人逐出北地三百里之外。
征战一年有余,班师回朝她听闻荆州有商户勾结官府作乱,携同其左右手齐钧,便装前往查案。同时也作战后游历山水,舒缓紧张的心情。
几人喝酒喝到一半,齐钧收到探子信息有商人在荆州汝南城私下交易朝廷违禁的货物,便带着随从前去勘察。
可怜酒量最浅的陛下已经喝得昏昏欲睡,几个大老粗也没想太多,赶着去抓人就走了,留下萧寒羽被柳菀儿捡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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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的萧寒羽头疼欲裂的在柳菀儿的床上醒来。
她惊恐的看着身旁裹着半卷被褥,满身淤青和斑驳红痕的柳菀儿,心中惊雷不断。
‘她怎么会在这里?!’萧寒羽撑起双臂,下榻穿鞋,赶紧着要跑路。
这才发现指尖芸芸干涸的滴血和痕迹,她这才发现双臂酸疼不已。
两人的身上同是汗的臭味,满室的馨香旖旎。
她穿好衣服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之事。她只记得……好似她听了一出戏,名字叫“俏寡妇哭她那战死沙场的夫君”。
萧寒羽有心跑路,看也没看床上之人便下床准备离开。
哪知柳菀儿早醒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突地扑上来从后面搂住了她背。
柳菀儿柔情似水地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我如今鱼水之欢。贵妃娘娘离开了,你可要娶了我为皇后回去?”
她说她知道萧寒羽是女子,所以和她一`夜`欢好,是她心甘情愿的。
萧寒羽慢了半拍转头看向她,迟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轻微点头。
柳菀儿身上疲软,得了她的点头又高兴起来,亲了她脸颊一口便躺了回去。
萧寒羽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探出的手没等摸到她脸上便陡然缩回了。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上辈子的称呼,“菀菀……”
等柳菀儿睡去再醒来,却发现她不在了。萧寒羽偷跑回了皇宫。
柳菀儿捏起的拳头,搭在软襦的被子上,倏然又松开了。
她无奈笑道:“萧寒羽,你骗我。”
柳菀儿拿现在的萧寒羽没有办法,她已经没有手段再能留住帝王柔情了。
在萧寒羽走后,她只能在荆州继续酒楼的经营,做着她“曾经有个绝世好夫君”的美梦。
……
一月后,荆州传来消息,说有家来自皇城的大户人家,要娶一名平民女子为妻,让人好生羡慕,纳采的礼金都挑到城门口了。
江上画舫中的女子纷纷羡慕,秦楼楚馆的女子没见过这求亲的大阵仗,围在楼阁外头看热闹。
人还没到城中,这横越大半个云澜国,从皇城到荆州娶亲纳采的消息就传到了城内。
酒楼里,酒客们说着他们在一路上见到的那运送彩礼的隆重场面,柳菀儿听了一耳朵,翘首以盼。
她拎着酒壶给客人倒酒,望了一眼外头的日头和行人,感概道:“真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