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见树下的刘三闩红着脸,可能是酒气攻心烧得他胡言乱语,他痴痴地说道:“大哥,早知道你这么好看,长得贼俊了。”
“我就委屈委屈给你睡。”
什么?裴念安掏了掏耳朵,险些没一个踉跄从树上掉下来。
她看着刘三闩席地而坐,肩靠大树,脸上流露出羞涩的神情。
他蹭着大树,摸了摸自己的腰和下颌,脸色涨红地道:“大哥,我早就知道军营里有不少人都喜欢男色,龙阳之好很正常。我老早就觉得你武艺高强,又一身正气,我其实……其实我……”老早就想和你一睡了。
裴念安捂着额头,太阳穴紧绷疼得厉害,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忍着脸抽筋和内心的麻疼,憋道:“你喝醉了,赶紧回家去!”
刘三闩见身前人影,长身健立,窄腰宽肩,一身麻衣短衫愣是穿出了翩翩公子的气质。
他嚎道:“大哥,我一点也不介意给你上!”
然后一个机灵坐起来,猛地朝裴念安扑去:“大哥,我听同帐的伙儿说男人那后头的滋味也是不错的!我既然错怪了你,那我就把自己赔给你!”
他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胡扯什么,此刻铁了心了就是想要“弥补”裴念安,为此不惜献身!
裴念安眼前闪过他那白嫩的半块屁股,脸色暗了下来,她忍着脚下力度,将他揣了个仰面,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三两步来到他身边,又补手刀将他彻底弄昏,提着他的领子将人甩在背上,运起轻功往坎儿村村里掠去。
夜晚黑漆,冷风擦面,头疼也消散了。
裴念安心里头那股怪异的感觉消退不少,心窝里又暖起来。
她没忍住顾自笑喷,“靠!刘三闩,明天你要是想起来自己说的话,不得尴尬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融在了风声里,有了几丝温度。
她就这样一副扛咸鱼的姿势来到刘三闩的家里,正逢她老母发现三儿子不在洞房,招呼着一家老小出门找人。
这家人都愣住了,看着她放下刘三闩,还说“我就住在后山一处无人的猎户木屋里,刘三闩醒了找我,就让他上山去。”
全家人站住了,脚跟挪不动,脸色并不好看。
“多谢公子送闩子回来。敢问公子是?”刘三闩那白脸的新娘子穿着一身喜服走了出来。
她先是扶住了被裴念安从背上丢下来的刘三闩,然后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新娘子像是知事的人,即便猜出了裴念安是坎儿村传说得风风火火的“怪物”,听她提及“后山”也并未露怯,反而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对着裴念安。
裴念安对着军营的人倒是直来直往,不爽了直接开怼。
如今一个弱女子对着她,她下意识侧过了脸,语气干硬地说道:“我是他战友,是他的头儿。”
她快速翻出院墙,声音从外头传来:“走了。”明目张胆地翻`墙就算了,竟还与刘三闩的媳妇道了别。
这长得俊俏的公子的到来,属实让刘家人感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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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的其他人,谁也没把今夜的裴念安和半月前的怪物联系在一起。刘三闩数次上山,裴念安有心躲他,就不现身。
后来,就连他新娶的媳妇也来山上找她,说感谢她把失足的刘三闩送回来,要当面感谢她。
裴念安无法,只好现了身。
她在山里过得不错,野味吃了不少,只可惜没有调料味道有些不那么好。
刘三闩的媳妇听了,接二连三地给她上门送调料,甚至还在她不在木屋的时候,给她做好了饭。
“你不用做这么多。”裴念安站在屋外,肩上扛着一头大虫,她眼神复杂的落在屋内女子的身上。
女子拿着锅铲的手一僵,脸色变了一变。
她弯腰找碗盛菜,说着:“原来是恩公回来了,刚好我这菜也烧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个蛋花汤。你先坐坐,我这就”
“嘎达——”裴念安推开了木屋的门,把肩上黑黄条纹的大虫放了下来,顾自蹲下来在灶台的风口看了看,然后塞进去一截沉木。
她接过女子手中的碗,弯腰盛菜。她在打鸡蛋的过程中,忽地又说道:“回家去吧。”
“我一路上来,看见你夫君上山来找你。方才还在石湾那里遇见了你大嫂和二嫂在采野菜。”
女子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温婉水凝的眸子从她沾了血痕却更显冷硬分明的脸上贪恋的描过,依依不舍地收了心思。
她看着两人脚边脑瓜崩裂一条大口的老虎,咬着唇犹豫了一下。
她攥着自己的腰围裙,往屋外奔了出去。
裴念安端着饭从屋内来到屋外坐的时候,又见她从山路上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桶井水。
她忙不赢地放下,匆匆看了看裴念安的脸色,见她不反对,飞快说道:“恩公,你打死了大虫,你是村民们的英雄!这桶水是后山那口泉眼那里打来的,给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