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颜松了口气,看着昼景怎么看怎么喜欢。
身为男子,元赐对待出嫁的嫡女细细拿捏着分寸,对待回门的女婿,更多了三分顺眼。
两人已结为夫妻,夫妻同体,对着女儿他不能握着软软的手掌心嘘寒问暖,那些遗憾只能在女婿身上填补。
回门日,元家上下热闹的像过年。
美酒佳酿喝了一杯又一杯,昼景陪着岳父聊天,琴姬早早被娘亲带进房里问询,问东问西,问出来的皆是昼景的好。
谢温颜握着女儿的手,笑道:“阿景自然是好,只是你们终究是新婚,年轻人血气旺盛,你也不能凡事由着他,莫要逞强。娘说的话,十四可懂?”
琴姬知人事知的早,又在梦里与恩人厮混经了几遭,如今嫁人,最后那点不懂的都被昼景手把手解惑,她懂得不能再懂,点点头,满嘴都是昼景的体贴:“她待女儿无一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谢温颜取出提前备好的药膳方子:“先把身子养妥,女人家十月怀胎有的是苦吃。”
有个事事都为其操心的阿娘,琴姬回家一趟很多事都不需愁。这药膳方子确实也是她想要的。
上一世没做到的事,这一世她迫切地想做到。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元十七探头探脑地猫在门口:“阿娘,阿娘,你们说完没有?我也想和阿姐说话!”
“十七这孩子……”谢温颜拿小女儿没法,好在十四会在家里住几日,她也不能时时刻刻和女儿在一处,腾出地儿来给姐妹几人谈心,她出门拐去后厨,想给女儿女婿做顿可口的饭菜。
“阿姐!”元十七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嫡姐:“阿姐,我们好想你!早知道就让景哥哥多等些时日,你走了,家里都不热闹了!”
说着话,鼻尖闻到阿姐身上传来景哥哥身上才有的香味,她小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心道阿姐和景哥哥感情果然好得不能再好。
元家姐妹多,说起来一时没完,等到开饭的时辰,换成元十六缠着她的十四姐。
元九娘在旁看得哭笑不得,尤其看新婚的十四被姐姐妹妹们扰得苦不堪言还强行忍耐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地劝阻了元十六接下来的问话:“好了好了,阿娘喊我们开饭了。”
元家人多,寻寻常常一顿饭都能吃出年夜饭的团圆温馨。
饭后琴姬给众人分发礼物,送给其他哥哥姐姐妹妹的都很珍贵且罕见,到了元十七这,不仅有护身符,还有各种有趣好玩的,不单是这些,最后送上来的,是只幼猫。
送幼猫是昼景的主意,说的好听是礼尚往来。琴姬出嫁前元十七怕她焦虑没法排解,是以送了只幼猫帮嫡姐解闷。
幼猫赶在她出嫁的时候已经被养成一只肥猫,肥猫作为陪嫁礼,新婚夜趁人不备提前溜进喜房,兴头最高的时候猫在房里喵了一嗓子,琴姬被伺候地几番失魂根本没听到这声猫叫,倒是扰了昼景的兴致。
猫是寻寻常常的凡猫,当晚被昼景用术法困在角落关了小黑屋。
她的恩人是不折不扣的醋罐子,喜房里连只猫都容不下,按照昼景的意思是不打算养这只猫,可到底是嫡妹的心意,琴姬不好直接送回去,小意地哄了某人半日,那只肥猫这才被允许留在昼家。
昼景小心眼,存着‘以后也要十七尝尝被猫搅了好事’的念头,在预备回门礼的时候,额外送了元十七一只毛色橘黄的幼猫。
不明真相的元十七抱着猫崽子扬眉浅笑,思及恩人的坏心眼,琴姬唇边染笑。
恩人执意如此,她拦不住,只能祝十七不会有那一天了。
“在想什么?”
昼景在身后揽了那段细腰,气息扑在琴姬耳畔,微痒,她笑颜璀璨:“在想你心眼小。”
“我心眼小?”昼景绝不承认她小心眼,她跪坐在少女身侧:“你家哥哥们心眼才是小,瞧我新婚燕尔模样好,没少给我使绊子。”
“还说呢,我在阿娘那里说尽了你的好话。”琴姬弯唇:“哥哥们怕你得意忘形欺负我,要我说,你是需要敲打。”
说话间下唇被人偷亲了一口,她一怔,气笑:“你看,你又这样!”
“我哪样?”有了确凿的名分昼景胆子不是一般大,她风采风流,举手投足散发着无上魅力,笑着疾驰退开两步,省得被她的姑娘打:“我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
好一个情不自禁!
琴姬嗔她一眼,这一眼又是笔墨诉不尽的风情。昼景神情微微恍惚,便听得琴音在春风里乍起,每一个音符都如水荡漾着欢喜。
又是一首情曲。
曲名:【花烛】。
昼景躁动的心安分下来,春风洋溢里,曲罢,她搂着娇妻:“真想,真想把舟舟藏起来呀。”
“给你藏。”琴姬莞尔:“恩人敢吗?”
“有何不敢?藏就藏。”昼景毫不示弱地拥住她,晴空之下,只见白光一闪,两人身影蒸发在人间。
花红不可思议地揉揉眼,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