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提醒柏父定期体检了,都说无知者无罪,现在蓝山知道了,柏父进重症监护,还有自己一份功劳。
尽管蓝山满腹烦恼,进训练营也得扔在后头。
野攀不比室内,崖壁上自然的凹凸点无规律且繁杂,即便是室内攀岩的老手上去也手忙脚乱,经常犯一些低级错误。
蓝山相对其他训练者适应得快很多,他上辈子主要玩的就是野攀,找回手感后几乎有一种如鱼得水的的快感。比起在半山腰挣扎的其他训练者,他总是早早登顶岩壁,一边等接应一边把烦恼掏出来给自己添堵。
今天的接应来得有点晚,蓝山也不急,坐在岩壁边踢着脚,山雾从他眼前飘过,他叹气道。
柏舟一,唉……
柏舟一显然没意识自己给蓝山添了多少苦恼,照常给蓝山打电话,频率频繁得让蓝山怀疑学校是不是取消管制手机制度了。野攀训练繁重,蓝山因祸得福,累到忘了尴尬,接起电话都是虚无地应答,两人鸡同鸭讲一番,倒是别样和睦。
今日也是,蓝山下了训练洗完澡,躺在床上放空,不承认等柏舟一电话。
舍友早在旁边打起了电话,这个年龄的男生煲电话粥除了恋爱还有什么,蓝山知道他有个女朋友,还和自己炫耀过,说长得很漂亮,还是青梅竹马哦。
蓝山敷衍地嗯嗯,心想你“哦”什么?谁还没个漂亮的竹马了。
漂亮的竹马终于来电,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哑,一听就是感冒了。
“怎么又生病了?”蓝山无奈,柏舟一体质也不差,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格外容易招风寒,他自己又不在意,大冬天穿件薄毛衣就敢到处跑,反复说才肯套件外套。
柏舟一咳嗽一声:“早上吹风了。”
蓝山说:“现在怎么样了?”
“刚做了两套卷子。”柏舟一咳嗽声,“头疼。”
“生病还做卷子啊。”蓝山说,“这不是自找不舒服吗。”
“只是感冒。”
“不然你还想发烧吗?”蓝山没好气说。
柏舟一说:“我生病,你还凶我。”
蓝山觉得他语气不对,话题也要往奇怪的地方转了,他想扭回来,但柏舟一感冒了,病人任性一点是没问题的,所以他说:“你想怎样?”
柏舟一说:“温柔一点。”
蓝山被难住了,他这辈子就没和温柔这个词沾边,不过幸亏他身边有个案例,舍友在隔壁床轻言细语,蓝山耳朵一竖,听见他很温柔地说:“多喝热水,早睡觉。”
蓝山懂了,依葫芦画瓢:“多喝热水,早睡觉。”
柏舟一:“.......”
舍友:“少玩点手机,实在疼得不行要两片止痛药。”
蓝山:“要两片止痛药。”
柏舟一:“......要了。”
舍友:“宝宝我好想你。”
蓝山学出惯性了,想也不想张嘴就来:“宝宝我好想你......不是!呸呸,这句没有!”
柏舟一:“......嗯?”
蓝山还在辩解,但一切的辩解都很苍白,他嚷着,手舞足蹈在床上打了一套拳,电话那边柏舟一闷闷开始笑,笑完了再开口,说:“咖啡崽,我也想你。”
声音低低的,传声筒过来,把蓝山烫没声了。
“我没有想你。”他凶巴巴地说,“晚安,挂了。”
第四十七章 到时候要喜欢我
蓝山揉揉耳朵,有点烫。
“喂。”柏舟一说,“还在吗?”
蓝山一下把手放下,很快速地说:“啊,什么,信号不好,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柏舟一说:“要再说一遍吗?”
蓝山说:“不要!”
柏舟一又开始笑了,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心情很好。
蓝山心情可没那么晴朗了,他捏着耳垂等一会儿,忍无可忍地说:“别笑了。”
柏舟一说:“好。”
蓝山等一秒,发现他真没再笑了,有点意外。
这么听话?
不过联想到这种乖巧和某种不愿面对的情感联系在一起,蓝山又开始焦躁了,他多此一举地解释道:“你知道刚才我是在开玩笑吧。”
“但我是认真的。”柏舟一说。
真是令人恼火且无措的直球。
蓝山把自己摔进被子里,闷着头说,“困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头好疼。”柏舟一声音虚下去。
“……还装?”
“真头疼。”柏舟一浅笑一声,“疼一天了。”
“止痛药呢?”
“吃了会困。”柏舟一说,“还有一套题,做完再吃。”
“……这么努力啊。”
“要努力了。”柏舟一说,“数学冬令营要开始了。”
数学冬令营由国内顶尖大学联合举办,是为IMO集训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