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阖着眼,躺在夜空下洁白的沙地上。
漆黑无光的河水在你脚边汩汩流淌着,如同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般寂静无声。
它们开始还与你泾渭分明,但很快就像是活物那样开始逐渐上涨起来最初只是试探般地舔舐你的脚趾,不一会儿就有一下、没一下地冲刷着你的脚,没过了你那雪色的脚踝,轻而黏腻地,带来某种近乎酥痒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浸透了织物的凉液,顺着你与沙地接触的小腿、臀部、后腰开始缓慢地上爬,而当它们触摸上了你的手臂后侧时,极为轻柔地捏了一下你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手臂下意识地用力,想要屈起双腿爬起来。
在你想要动作的刹那,那河水便猛地上涨了一截。
冰凉黏腻的触感在第一时间就渗入了你的大腿内侧,并无比清晰而缓慢地向上流去它顺着你臀部的缝隙,极为情色而渗入你最柔滑的缝隙,然后顺着那隐秘的一线,覆上了能直接予你极乐的那处敏感,若有若无地冲刷了起来。
同一时间,有水灌入了你的耳中,你听到那水声低沉而黏腻地呼唤着你,用浸没的方式舔舐着你的耳廓:
(来吧)它说,(来)
你本能地感到不适,却因为大半个身子都已浸入水中,已然无法动弹。
你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原本凝聚起来的部分正在像沙子那样,在欢愉的冲刷中逐渐散开
(来一起)
它邀请你融入它,散开,融化,然后和它一起
你的神志逐渐模糊,夜空似乎开始在你的眼前融化。
世界都融化了啊。
你想。那你有什么理由不融化呢?
然而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你看见了月色洁白的、无暇的人弯下腰来,如月光般皎洁的面庞就这样凑近了你,纯净似水银的瞳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你,仿佛深黑的夜色中一个小小的锚点。
你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去抓住了月亮,凑近亲吻他。
他顿了顿,然后清楚地喊出了你的名字。水一样清冷的芬芳在你鼻尖萦绕着,很好地驱散了残余的黏腻感觉。
你轻轻嗯了声,抬手抱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下凑近你,无意识地又吻了上去
喂
然后你被拦住了。一只黑钢手套直接拦在了你们之间,冰冷生硬地。
女士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像笑,但你没有错过一声轻微的磨牙,就像是狼犬攻击前的警告,我希望你睡醒了并且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同一时间,你的理智终于回笼。你想起来了,你们刚刚结束秘密的集会,还在议事厅里。
你最近怎么回事?梅迪奇低声质问你,身躯却不由自主地拦在了你的身后,为你挡去了某些或轻蔑或调笑的视线,来自于战神巴德海尔,还有风天使列奥德罗。
你当然知道最近围绕着你的谣言是什么。可你不在乎,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当你心有计划的时候,你的精神总是非常稳定。虽然你看起来十分疲惫,偶尔还容易引发像刚才这样的误会,但那不过是因为频繁入梦需要付出的代价罢了。
你在不断地探索黑暗,试图索取一切。
在红发骑士虎视眈眈的注视中,你终于还是没能落下告别之吻。
你安然地理了理衣裙,表示再过一会儿,你就要去聆听你信徒的祈祷了,当然还有准备明天圣临节的必须品。毕竟无论私下里诸神对锚的争夺如何激烈,但在明面上,依然只有一个太阳,一个至高神。而圣临节就是庆祝那位成为白银城造物主的日子。每年年末的一日,在黑夜的最深处,唯一的主会成为黑夜中唯一的光,驱散整晚的黑暗,象征着不落的太阳,不坠的辉光。
一听你说到圣临节,梅迪奇立刻沉默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于圣临节你也有一些想法,不过你确定他和你想的应该不太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你柔和地笑了笑,我能否真诚地邀请乌洛琉斯还有您光临我的国度,我的寒舍?
梅迪奇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他像突然看到了恶灵那样盯着你看了半晌,半晌才问:你想做什么?
一起庆祝圣临节而已,你笑笑,当然,还会有一些其他的朋友,我会准备一些家乡的美食招待客人们,共享快乐的时光,所以请务必放轻松,不要害
行了知道了。梅迪奇粗声粗气地打断了你的友好补充,表示他会和蠢蛇一起过去,并表示他不挑食,但是他需要肉,大量的肉。
你自然是微笑着应允了。
在回到你的神国前,你先去隔壁的月城转了一圈,购买了大量的面粉还有白糖,当然还有那边特产的月桂粉,然后你才重新回到白银城,并像一个普通的修女那样挎着篮子去往集市。
在来来去去的神明争斗间,尤其是战神挑起的一系列事情中,白银城的人已经比往常减少了许多。除了惯常居住在此地的巨人族之外,人族还有血族都已经极为少见了。
不过是半